此时,宫家。
正如顾宁愿所想,下蛊的事情,的确是有了些眉目。
昨天,紫罗兰拿了顾宁愿研制好的药物后,就在宫非玦的住处走了一遭。
她的想法是正确的,能给宫非玦下蛊的人,绝对是亲近之人。
而这人,极有可能是宫非玦生活中,或者工作中的亲信。
果不其然。
下午,她无意间听到两个女佣在议论,说是听到查尔斯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驻足询问。
那两个女佣愣了下,没多想,立即老实回答。
“就好像是刻意压抑着痛苦的声音,感觉他很不舒服的样子……”
紫罗兰察觉出不对劲,转头去了查尔斯的房间。
谁想到,一进去,就看到查尔斯像是痉挛了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一脸痛苦。
而他的手臂和脖子,甚至脸上,都赫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细线。
这不就是蛊虫发作的样子么!
紫罗兰面色一寒,那副人畜无害的气质,荡然无存,眸子里转而浮现出杀气。
她高声喊来隐藏在暗处的手下,“把他捆起来!”
很快,她把这个结果,告知给两位长老,同时也联系了傅时修。
这会儿,大厅内,查尔斯被五花大绑。
两位长老坐在位置上,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之前,他们推测过,谁是害了主上的凶手。
谁都怀疑了,却唯独没有怀疑这个,近在咫尺的管家。
要知道,查尔斯是从小把宫非玦照顾到大的人。
以前,更是服侍过宫非玦父母的,可以说是宫非玦身边最信任的人。
平常,大事小情全都被他包揽,他也做的尽心尽力。
可万万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他,居然就是害了宫非玦的人!
宫振辉第一个坐不住,“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查尔斯厉声质问。
“宫家待你不薄,主上也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谁成想,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查尔斯,直接变了副嘴脸,直接狞笑起来。
“有本事,你们就直接弄死我,不然,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丁点讯息,哈哈——”
他仗着自己体内有母蛊,就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宫振辉气得面色铁青,上去就是一脚。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去世的主上,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恩将仇报!你还是人么?”
查尔斯还是那副得意猖狂的样子,无动于衷。
傅时修坐在原处未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气势十足。
“非玦父母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查尔斯咧着嘴笑,“你这么聪明,猜猜看啊!”
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简直把人气得够呛。
两位长老忍无可忍,喊来保镖,大声喝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肯老实交代为止!”
保镖领命,立刻对着查尔斯拳脚相加。
查尔斯疼得满地打滚,嘴角都渗出了血。
可嘴巴却硬得很,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
最后,还是紫罗兰拦了下来。
她漂亮的眸子里,充斥着红血丝,恨不得能立刻手刃了这个东西。
但她还记得顾宁愿的的叮嘱。
“顾医生说了,母蛊在他身上,不能伤他性命。”
闻言,两位长老不得不忍了下来,暴躁道:“把他给我关起来!看住了,不许他出丁点的差错!”
于是,查尔斯很快被拖走。
二老余怒未消,气得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走动。
宫振辉想到一个问题,拿不定主意,“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上?”
傅时修倒是比他们冷静些,沉声道:“他有资格知道一切,而且这件事,瞒也瞒不了。”
那位老管家,每天都照料宫非玦的饮食起居。
平日也是他下去,帮宫非玦擦拭身子。
二老觉得也是,这才到地下医疗室。
这时候,宫非玦已经醒了过来。
见他们进来,他淡声询问,“有调查结果了么?”
二老闻言,对视一眼,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傅时修,替他们将实情说了出来。
“宁愿的药起了作用,你的管家,体内的母蛊被激发出来,现在人已经被关起来。刚才我问了下,当年你父母的死因……虽然他没交代,但我感觉,和他脱不了关系。”
听到这个结果,宫非玦本就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
特别是听闻,父母的死因,很可能也跟查尔斯有关。
他不可抑制地情绪激动起来,拔了手背上的针头,怒的要下床。
结果不小心扯到胸前的伤口。
伤口顿时崩裂,疼得他双眼发黑。
几人连忙上前阻拦。
傅时修道:“非玦,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好好养伤,人都已经控制住,有人专门盯着,他跑不了,也死不了。等你的身体好起来,再做处置也不迟。”
紫罗兰也跟着劝。
“Sata
,你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早还得让顾医生过来,商量给你解蛊的事。要是顾医生看你的身体恶化,肯定要生气的!”
宫非玦咬着牙关,吸了口气,勉强冷静下来。
见状,傅时修给主治医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帮宫非玦重新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