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愿看着她苍白的脸,不忍让她再揪心,点点头,避重就轻地换了副说辞。
“嗯,查到了一些,她应该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不过目前跑到哪里去了,还不清楚。”
“真的吗?”
方玲一听说她和朋友在一起,眼里有了点亮光,“她没事吧?”
蒋渊博也紧张地盯着她看。
顾宁愿轻抿了下嘴角,含糊着回答,“应该没事。”
蒋渊博和方玲对她的话,向来百分百信任。
当下松了口气,心情放松不少。
蒋渊博还安慰方玲,“心媛没事,你这下可以宽心些了吧,你呀,现在赶紧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方玲叹了口气,“那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么大了,一不如意还闹出走。”
蒋渊博长叹了口气,“还以为她能长教训,没想到倒是记恨起我来了!”
这两天,他心里是又担心,又生气。
方玲紧张地看他一眼,提醒他,“孩子那么大了,这次回来,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吧,骂她一顿都行,让她跪祠堂也好,就是别再下那么狠的手了。”
蒋渊博瞪眼,“不打她,怎么长教训?平日里也没少说她,你见她听过?”
方玲一着急,坐起身子来。
“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上次的教训已经够了……”
眼瞧着两人要吵起来,顾宁愿连忙打圆场。
“老师,师母,你们都先别急,现在蒋心媛还没找到,有什么话,还是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吧。”
说着,她看向蒋渊博,又单独劝,“老师,师母现在还没好,您就别跟她斗嘴了。”
蒋渊博唇角动了动,别过头去,不吭声了。
方玲又靠回床头,拉着顾宁愿的手,又是叹又是夸。
“心媛这丫头,真是太不懂事,要是能和你一样乖巧就好了。”
“师母,您别担心了,养好身体最要紧。”
顾宁愿又宽慰了几句,就回公司了。
“啸风回来了么?”进办公室前,她问尼尔。
尼尔摇头,“还没。”
顾宁愿唇角抿了抿,只能耐心等候。
……
此时,一处阴暗的酒吧地下室内。
被人到处寻找的蒋心媛,正被五花大绑着,像块破抹布似的,扔在地上。
潮旧陈腐的味道,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恶心。
她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还有被人拽过的头皮,踩过的脸,踹过的肩膀……
每一处,都像是被车子压过,令她痛不欲生。
她的精神几近崩溃。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约翰的手没了,那是顾宁愿的人动的手,为什么他们不去抓顾宁愿,反而来折磨她?
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怨恨猛地涌上心口,流淌在血液中,钻进骨子里,逼得她发狂。
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咬牙切齿。
等出了这个地方,她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就在她在这里受罪的时候,酒吧外,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宽敞的车后座里,一名混血男子,正优哉游哉地喝着红酒。
旁边,十七八岁的少女仍旧穿着一身萝莉装,好奇地问,“当真要把那女人救出来,送给顾宁愿?”
混血男子唇角轻勾,慢条斯理道:“自然。”
少女撇嘴,“satan,您真喜欢顾小姐啊?她都有孩子了!您就一点都不在意?”
男人喝了口酒,唇角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那又如何?傅时修要把她当接班人培养,那她注定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这是两家当年就说好的。”
少女又说,“可你也没搞清楚,人家愿不愿意啊,她又不姓傅。”
“姓什么,不重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晃了晃,“只要是傅时修的接班人,就容不得她不同意。”
少女还想要劝说,但男人身上却散发出一丝丝寒气,不容置喙,霸道至极。
“别愣着了,去把人带出来,我没时间等太久。”
少女嘟了嘟嘴,只好下车,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