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缰绳,将埋头吃草的马儿扯回来,秋容少年气息的朗声道:“咱们走吧,前方就到了。”
谭欢深吸一口气,忽的挂起一抹微笑来:“怎么不和他们一同?”
秋容朝前方一抬下巴:“他们走大路,这会儿估计早到了,咱们不必追赶皇兄和那个辰芸娒。”
谭欢不作声,任由他继续揽着自己驭着马儿小步跑了起来。
行至前方,陡然开阔。
林间辟出一片平整地势,一座精致的别院就坐落在山水环抱间。
门上仆役们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俩过来,急忙殷勤上前迎接。
秋容亲手将木讷的她抱下马,然后一前一后进了大门。
入目是一座别致的竹制影壁,实在雅致。
谭欢转头看看秋容,虽然不着胄甲,一举手一投足却依然是秋平城训练出来的硬质。掷地有声,跟这里儒雅的一切十分不搭。
秋容突然看向她:“欢儿赶路赶了这么久,饿了吧?要不然吃点东西,今日早点歇下,明天再四处游览不迟。”
“好。”
谭欢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因为她知道现在的秋雾明怕是在陪国公府嫡长女去了。
一股报复心,充斥脑内。
虽然她明白,自己和谁在一起都无法报复那心思在辰芸娒身上的秋雾明。
晚餐俱是山野产出,十分清爽,谭欢大快朵颐。
此处更有自酿的果酒,那位美若天仙的辰芸娒和谭欢豪迈是吃法截然不同,举止优雅,大家闺秀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见辰芸娒小口斯文的饮了一口果酒,然后美眸垂下,玉手缓慢的擦了擦唇瓣是,谭欢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放下了手里油乎乎的烤鸡。
也许,她们的确有些不同……
*
另一边,安顿好所有随行的宾客,秋容没来由的和秋雾明拎起兵器比试,借着空地开始他们之间的切磋。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学、体力亦然。
北安威名赫赫的水大将军亲自教了秋容许许多多的本事。这些年来,秋容背后流过多少汗和血,只有自己知道。
“太子,得罪了。”
秋容话音刚落,刀织银网,势如破竹!
秋雾明也顺势矫健躲开,出剑若龙腾九海,凝重处似五岳临峰。
一个套路下来,两个男人挥汗如雨,却眼神愈发坚定,甚至二人皆冒出滔滔不绝的恨意……
初次见这一幕的辰芸娒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挥洒汗水的模样,一时心神激荡。
她温柔的对谭欢小声问道:“敢问此处有琴吗?”
谭欢打量了她一眼,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的说:“有,你要?”
“可否一用?”
难道她要弹琴吗?谭欢撇了撇嘴,虽然自己心里不情愿,但身子很诚实的离开此处去抱来一架貌不惊人的古琴。
“多谢谭小姐。”辰芸娒附了附身子。
谭欢没有回应。
接着,辰芸娒轻轻抚过琴身,柔润的木质从手下滑过。
她笑了笑,直起身来把琴置于膝上。
纤细的指头小心的试了下音,清嘉雅正,竟是少见的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