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沉淀在金銮殿的殿顶上。
下朝的百官们朝皇宫外走着,周槐志看了一眼天空,叹息了一句,“怕是要下雨了。”
正在走神的朝司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见他不闻,周槐志有些好奇,“朝大人?”
如此,朝司马才冷不丁的回过神来,他看着身边一身新官服的周槐志,深沉的点了点头。
“方才想事情出了神,你啊你,已被太后提拔成了中书令,怎可喊老夫一介鸿胪寺卿为大人呢?”
周槐志笑不达眼底,“朝大人,你我为伍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称呼大人。”
见状,朝司马收敛了平日的嚣张气焰,“你我曾皆为三品,每每出使,老夫都愿意带着你,依稀记得和北安国谈判,你连开拔之资都要到了手,当真是不卑不亢,是一个好苗子,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
他的语气和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这让周槐志的内心颇感舒畅起来。
不过,和朝司马合作这么多年,他的确也不厌恶此人,虽然此人一直倚老卖老,总是仰仗着先帝的光辉在朝中目中无人,可确实也给他不少的庇护和帮助。
周槐志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朝大人,不如来我府上,我们好生一聚?”
朝司马觉得他的盛情邀请此刻就像狮子的血盆大口一样,等着小羊羔进去送命。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中书令,何其恐怖的位置。
“没想到老夫也有如此福气?”他半开玩笑,眼底倒是数不尽的疏离感,“可惜老夫今日要回去为内人过生辰,实在是多有不便啊。”
“啊,是我疏忽了,忘记了这件事情,见谅见谅。”
朝司马摆摆手,朝宫外独自离去了。
看着他年迈的背影,周槐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找死吗对他的疏离感,甚至还有……提防!
与此同时,一批小官从他身边走过,无一不奉承他的尊称一声周大人,让他心中的疑云被献媚声一扫而空。
“恭喜周大人,贺喜周大人!”
“周大人,往后多多关照下官啊!”
“下官家里有个弱冠之年的儿子,骑射俱佳,还不知道可不可以被周大人的千金瞧上一眼。”
一群人油嘴滑舌,尽说周槐志喜欢听的话。
突然,其中某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张卷成小竹筒形状的字条悄然塞在了周槐志手里。
手心的触感一出现,他便心下了然了,面不改色的和其他人周旋几句,自然而然的脱身离开了人群。
走到暗处,周槐志打开了信条,那是太后的召唤。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太后要见他,但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故此不敢耽误的朝太后写的位置快步而去。
而在暗处,安淮已经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这周槐志为什么要去太后那,难道他成为中书令真的是和太后达成了某种目的?
“御林丞?”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