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容既照常回到了公寓中。
然而,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在他打开门发现这一点时,他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再将灯打开,“时渺?郁时渺?”
无人回答。
容既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里面走。
但他在屋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郁时渺的身影。
就好像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泄了口一样,容既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郁词出院。
所以她是回家去了么?
但就算她回家了,也应该跟自己说一声吧?
容既立即给她打电话。
但电话那边却是传来了冰冷的提示声——关机。
一种莫名的不安突然涌现上来。
他也没再犹豫,直接给助理打电话,“帮我查一下郁时渺家人的电话。”
杨宁很快将资料发了过来。
容既跳过了郁词,给林君打了电话。
那边的人倒是接了,“喂?”
“我是容既。”他直接说道,“郁时渺在家么?”
“容总?你好你好!”对方很快说道,“时渺吗?她在啊。”
“你让她接电话。”
“行,你等等。”
话说完,电话那边又传来脚步声,然后,她敲了敲门。
“时渺,你还在睡吗?容总联系不上你,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快出来接。”
无人应答。
容既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在睡觉?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回来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好像是身体不舒服。”
“我现在马上过去。”
话说完,容既转身就走。
将门关上之前,容既突然瞥见沙发上的一个玩偶掉在了地上。
——那是郁时渺买的,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当时她还说看见它,觉得跟自己很相似。
容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跟这个丑东西扯上关系。
当然,当时她的话说完后,容既便给了她一点“教训”。
此时容既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玩偶,到底还是返了回去,将玩偶重新放回了沙发上。
公寓距离时渺家的小区有段距离,加上晚高峰的缘故,路上的车流不断,容既握着方向盘,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时渺也依旧不接电话。
又一次听见关机的提醒后,容既直接将耳朵上的无线耳机摘了下来,丢在副驾位上。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容既终于抵达郁时渺门口。
刚准备敲门,里面的人却先将门拉开了。
四目相对,容既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
“容既是么?”郁词的反应却要淡定许多。
“嗯,时渺在里面?”
“在。”
听见回答后,容既也没再跟他说什么,直接绕过郁词往里面走。
“你好容总!”林君倒是热情的上前来,“我想还想说让郁词下去接你呢,你之前来过吗?我们这地方可不好找。”
容既懒得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朝那扇紧闭的房门走。
“时渺,郁时渺。”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容既的眉头拧紧,再转头看向他们,“你们请医生了吗?”
“医生……没有。”林君回答,“她今天还好好的啊,应该就是困了。”
容既用力拧了一下房门,发现被反锁了,“钥匙呢?”
“这……”
“时渺她就是睡着了。”郁词上前来,将容既的手按住,“我刚才还问了她,她说她就是想睡一觉,你这样贸然进去不太合适。”
容既对郁词的说法十分不满,脸色也直接沉了下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她生病了身边不需要人照顾?”
“我刚才已经……”
郁词还想说什么,门的另一边却突然传来动静。
几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时渺正好将门打开。
对上他们的眼睛,时渺先是一顿,然后,她缓缓看向容既。
“你生病了?”容既很快将郁词推开,一步上前,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
时渺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又看了看旁边的林君和郁词。
她当然知道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在深吸口气后,她只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容既皱起眉头。
时渺又告诉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我们出去说吧。”
话说完,时渺已经转身去拿外套。
容既就跟在她旁边看着她。
但时渺没有看他,只对郁词说道,“我很快回来。”
郁词的脸色同样很严肃,林君倒是想要上前说什么,但郁词很快将她按住,对时渺说道,“去吧。”
时渺没再说什么,直接抬脚往前面走。
容既跟上她的脚步,但在他要牵住她的手时,时渺直接将他的手甩开了。
容既先是一顿,随即想也不想的再次伸手,再用力将她的手握住!
这次,时渺自然是无法挣脱了。
用力的挣扎两下后,她干脆也放弃了,只抿紧了嘴唇。
电梯很快到了。
时渺率先走了进去。
容既看着她那样子,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的翻涌上来,但他又死死克制住了,只问,“你怎么了?”
时渺仰头看着上面跳动的数字,沉默不语。
容既拧紧眉头,正要再问的时候,时渺却突然说道,“那个李总,我今天又看见他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容既的头顶直接泼了下来!
容既整个人都清醒了,脑袋飞快的转着,唇间却说不出一句话。
时渺也终于愿意转头看着他,“你知道在哪里吗?”
“在我哥的餐厅中,收购餐厅的人,就是他。”
“所以上次,他说感谢你,让他得偿所愿,就是指的我哥的餐厅对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
虽然已经想了一个下午。an五
但此时说出口时,时渺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眼睛也慢慢红了起来。
“不是。”容既想也不想的说道,再捏紧了她的手,“你听我说。”
就算是高智商高反应的容既,在此刻对上时渺的眼睛,整个人也有些宕机。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甚至能感觉,那条决定他们命运的绳索此刻已经绷紧。
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断裂。
“不是我。”容既很快说道,“你说的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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