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春雨过后,姜城气温逐渐向上攀升。
时渺右手上的石膏终于能拆下,也能进行小幅度的动作。
她从医院中出来的时候,接到了郑晚的电话。
“这几天萧与卿有联系过你吗?”
突然的话让时渺一愣,回答,“没有。”
电话那边的郑晚骂了一声,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他要是有联系你的话你要跟我说知道吗?”
“是……出什么事了么?”
“他父亲去世了。”郑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说遗嘱出了一点问题,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
时渺的脚步顿时停下,“什么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他父亲将股权和遗产全部留给了他后妈和弟弟,一分没给他留下。”
……
时渺打车去了萧与卿的别墅。
大门没锁,门口没有保安,甚至连之前在这边的管家也不见了。
“萧先生?”
时渺尝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她又给萧与卿打电话——关机。
抿了抿嘴唇后,她开始往楼上走。
她直接将琴房的门推开。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时渺先是一愣,随即看见了倒在角落的人。
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轻轻起伏,时渺几乎以为他真的出事了。
“萧先生!”
时渺立即上前,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你还好吗?我帮你叫救护车!”
话说完她就要去拿手机,但萧与卿却很快将她的手按住。
“我没事……”他的声音嘶哑,“就是肚子有点饿。”
这里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冰箱里的东西都已经坏了,时渺找了许久,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点还没过期的面。
也没加什么东西,清汤寡水的,萧与卿却好像见到了什么绝世佳肴,几分钟的时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时渺在他对面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两天吧。”萧与卿放下筷子,可能是酒喝多了头还有些疼,手撑着脑袋,“老头死到现在。”
他的声音平静,和郑晚描述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而很快的,他也注意到了时渺的眼神,看向她,“怎么,同情我?”
时渺赶紧摇摇头,“不是。”
“放心吧,我好着呢。”萧与卿笑了一声,“你也别以为我是借酒浇愁,我是高兴,高兴他多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死了。”
时渺不说话了,只先给郑晚发信息报平安。
正等待着郑晚的回复时,眼前的人突然说道,“你怎么会来?是不是容既给你放了什么消息?”
——这个名字已经在时渺的生活中消失了十天了。
萧与卿突然提起,时渺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顿,又很快摇头,“不是,是郑晚姐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萧与卿笑,“怕我想不开去死?这外面的人是传的有多离谱?说我一分钱没拿到还是说我家破产了?”
时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与卿看了看她后,说道,“这边的公司老头是没留给我,我也不稀得要,但在宛城那边他给我留了一些东西,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