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死罪,云景天虽然沉得住气,但他从未停止要将自己救出天牢的想法。

    云梓琛则淡定得多,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只是他日后不能陪在云梦牵身边了,这将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再看云梦蝶,已经快被死亡逼疯了。

    她整日缩在角落里,忍受着天牢里的恶劣,咬着指甲,几近崩溃。

    “不行,我不能死,我凭什么要死?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我死?”

    云梦蝶整日重复着这几句话,对自己落到今日的下场极为不甘。

    “认命吧。”

    云梓琛在牢房里打坐,闭着眼睛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谁让他们是云景天的儿女呢?

    南非齐留他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认命?”

    云梦蝶豁然瞪大眼睛,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脸上的伤痕加之天牢里的折磨,让她的面目越发狰狞恐怖,已经全然不是从前的她。

    “我凭什么认命?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云梦牵在外面潇洒快活,她占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生活,最后却要我替她去死?”

    “云梦蝶!”

    云梓琛怒吼一声,

    “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玄苍本就是她的小新郎,一直都是你抢了她的!”

    “好,就算是我抢了她的男人、她的身份,但她是栖梧公主这个事实,就足够她死一万次!”

    “你给我住口!”

    云梦蝶话音刚落,云景天便厉声喝止了她,

    “我告诉你,如今只有她能救我们出去,如果你说出她的身世,只能帮你更快下地狱!”

    “只有她能救我们出去?”

    云梦蝶一听能活着出去,立刻来了兴致。

    她像只狗一样爬到了云景天的牢房边,兴奋得甚至有些疯疯颠颠,扒着牢房的栅栏问道:

    “父亲父亲,您快说说,我们怎样才能出去?只要能出去,我一定不跟她计较了,更不会说出她的身世,您快说啊!”

    云景天睨了云梦蝶一眼,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像是老了几十岁,头发已然全白。

    未及他说话,就听云梓琛说道:

    “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若是想利用牵牵的身世逼她就犯,她会宁愿跟我们一起死!”

    他太了解云梦牵了,自从母亲死后,她对死亡就没有半分恐惧了,甚至有些向往。

    云景天闻言却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她不怕死,有人却怕她死!”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射着奸诈的光。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来了。

    大理寺的天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

    此刻,却是段天雷亲自带着一个人进来,直将他引到云梓琛的牢房前。

    “殿下还请尽快。”

    段天雷小声说了一句。

    对方披着狐皮大氅,头戴风帽,帽沿压得极低,牢房昏暗,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放心,不会让大人难做。”

    声音低沉如钟,撞击着人心。

    段天雷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云梓琛与云梦蝶、云景天,通通好奇地看向来人。

    直到这时,来人才把风帽拿下来,露出一张冷硬的面庞。

    “玄苍哥哥?”

    云梦蝶第一个叫出声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