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尽量简短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世。
又道:
“所以,云景天不是我的父亲,他不过是害死我母亲、时刻想要取我性命的仇人!还有南非齐,他灭我国家、屠我皇族,我与他不共戴天。”
闻言,南非熙倏尔扯了扯唇角:
“看来,想要南非齐性命的人,还真是不少。”
他又看向云梦牵,问道:
“小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难道不知,一旦被南非齐发现,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闻言,云梦牵紧张地看了一眼入口处,台阶幽长,根本看不到头。
“太子殿下,我之所以找到这里,就是想确认,您究竟是不是在这里,您究竟是活着还是”
“死了?”
南非熙轻笑了一声,把云梦牵没说出的话说完。
“你?为何要关心我的死活?总不会想等着我出去,为你主持公道吧?”
“因为”
一时间,这个问题,倒是把云梦牵问住了。
她的确需要有人为栖梧主持公道,即便不能让栖梧恢复到从前,也不想再让栖梧百姓受天羽的奴役。
可是若问她究竟为何如此冒险,她沉下心来仔细一想,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为了玄苍。
为了让他不受南非齐胁迫,为了让他放心去做该做的事,所以她来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竟说不出口。
她该如何向南非熙解释与玄苍之间的关系?
沉默良久,她终是抬起头,坚定道:
“因为,我要让南非齐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因为我要让一切回到正轨。”
她之所愿,也是玄苍所愿。
“你要如何让一切回到正轨?正轨又是什么?”
南非熙声音沉沉,
“自古帝王,强者得之。哪一个帝王不是踏着父兄子侄的鲜血上位?人心不古,兄弟阋墙,怪我没有警惕之心”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问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是南非齐,会为了得到皇位而如他一般弑君弑父吗?”
云梦牵反诘道,
“太子殿下不说话,是因为太子殿下做不到。南非齐残暴不仁,为一己之私而大开杀戒,无论是弑杀父亲还是屠戮栖梧,都非人而能为之。太子殿下胸怀仁义,才会中了他的奸计。殿下问我正轨是什么?在我看来,正轨就是正义、正道,正轨就是太子殿下!”
花白的长发后,南非熙的眼睛里流淌出淡淡笑意:
“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几分风骨。”
“殿下,您且稍安勿躁,不久后,一定会有人救你出去的。”
云梦牵承诺道。
“哦?谁会救我出去?”
南非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云梦牵想了想,再次举起了骁烈令牌:
“它,它会救您出去。”
南非熙笑了笑,似乎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快走吧,先保住自己个儿的脑袋再说。”
“殿下,保重。”
云梦牵郑重地朝南非熙行了大礼,随后迅速离开了密室。
然而,刚刚推开密室入口的木板,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
云梦牵心里咯噔一下,南非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