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延年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旋即对着刚刚到来的魏忠贤开口道。
“总管太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说着,他朝着魏忠贤的方向拱了拱手,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像是在赔笑,又像是多了几分忌惮。
他心里期盼着,这位少见的总管大太监此次过来,是来为自己说话的。
但是很显然,他失望了。
面对着万延年脸上的干笑,魏忠贤丝毫不为所动,脸上反倒是露出了几分冷意。
他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二五仔,妄想着颠覆大周统治的狗贼,心里的愤怒一点都不比田横少到哪儿去。
相比起来,田横和他的百骑司,就算是在乱世,甚至就算大周真的覆灭了,也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毕竟都是一帮高手,田横和田无双这对父女甚至是天底下少数的超级强者。
不管是大周人还是匈奴,又或者是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对这些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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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走到哪里,都是宝贝。
但他魏忠贤不一样,或者说,太监这个身份,注定了他只能是一朝家臣,皇帝的家臣。
历朝历代,太监的权利来自于皇权,皇权没了,相对应的太监也就没了。
可以预料的是,若是大周真的被这帮家伙给颠覆了,那么他魏忠贤和手下的太监们,一定是最早被人清理的那一批。
所以,魏忠贤看向万延年的目光里,杀意才会如此浓重。
能靠着自己的手段当上总管大太监的,有几个是心地良善的善男信女?
万延年,摆明了是不想让他魏忠贤好过!
看着魏忠贤一脸的冷意,万延年一颗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但是他心里还有一根救命稻草。
眼前,魏忠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对着另一边的田横说道。
“没想到田统领抓一个反贼,还想着明哲保身?”
他阴恻恻的说道。
田横自然知道这家伙是在讽刺自己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把万延年拿下,不过这会儿,他懒得跟这位大太监打什么机锋。
见魏忠贤已经来了,田横也就不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当即便道。
“万延年,你吃里扒外,妄图颠覆大周国体,证据确凿,跟我百骑司走一趟吧!”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拐角突然涌进来一大帮身着百骑司统一服饰的人,死死的将万延年给包围起来,一个个的目光不善。
他们早就到了,只是田横没让这家伙出来罢了。
万延年微微一愣,脸色越发的苍白,看着眼前这么大的阵仗,他哪里还能不知道,田横和魏忠贤这是早有准备。
“你,你们没有证据,怎么敢抓我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等陛下回来之后本官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的参你们一本!”
万延年这般说道,色厉内荏。
可是听着他的话,田横却和魏忠贤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几分嘲讽之色。
“万大人,或许你还没有看清现实。”
想了想,田横突然这般开口说道。
万延年微微一愣,紧接着便看到田横拨开自己眼前的百骑司儿郎们,朝着他身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感受着田横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万延年身子都如筛康。
“你,你不要过来!擅自对一个二品大员动武,你就不怕被陛下革职吗!”
田横脸上冷意直冒。
“你这个乱臣贼子,还敢在我们面前提陛下?”
“若是你心里真的有陛下的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万延年死命的摇着头,神色惶恐至极,但他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惧意说道。
“什么乱臣贼子,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无缘无故就闯入本官的府邸,你们想要做什么,想趁着陛下不在谋逆吗!”
田横微微一愣,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这家伙居然反倒给他们扣起帽子来。
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
略微沉吟了一下,田横眼底冒出几分狡黠。
“万大人,不用再演戏了,宫里那位已经屈打成招了。”
他这般说道,旋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万延年。
果然,听到田横的话,万延年当即便瞳孔骤然一缩,惊声尖叫到。
“不可能!那位可是皇帝的亲姑姑,你们怎么敢对她用刑!”
只是这话刚刚说出来,万延年就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慌张至极的摇着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我……我……”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了,但是却已经晚了。
田横和魏忠贤同时冷笑了一声,脸上待着揶揄之色。
“我还没有说是谁,你怎么就知道是昭平郡主?”
噗通一声。
万延年再也站不住了,直接跪在了田横的身前,求饶起来。
想让百骑司和魏忠贤放他一马。
田横脸上写满了嫌弃,微微的挪开了两步,旋即冷声命令到。
“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抓起来,打入刑部大牢!”
“是!”
一旁早就等不及了的百骑司儿郎们蜂拥而上,抓一个丧偶无缚鸡之力的万延年,就像是抓一个三岁孩童那般简单。
片刻之后。
刑部门前。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甚至就连在刑部当差的衙役和官员们,也都好奇的从刑部衙门里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百骑司抓着的,是一个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这……这不是工部尚书万大人么?怎么这么凄惨了?”
有人在人群中疑惑的说道,瞳孔地震。
确实,这一路上将万延年这只隐藏在朝内的耗子抓过来,可算是废了百骑司儿郎们好大一番功夫。
这家伙几乎是从南城一路叫嚷到了北城,还伴随着时不时的言语辱骂,在地上撒泼打滚等一系列对抗抓捕的行为。
可算是让百骑司的儿郎们还有围观百姓,见识到了一位堂堂部堂,到底会有多么狼狈。
这会儿的万延年依旧还穿着他那身象征着二品大员的火红色官袍,只是官袍之上却是已经破烂不堪,还混杂着泥土。
他的官帽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估计是掉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