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钟,肖义脸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精彩极了。
良久之后,他才咬牙道:“没想到你这狗皇帝,奸计还不少,老子今天认栽了。”
“但关于那些证据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老子也不怕你上刑,你出去打听打听,十年前老子就是响当当的铁打的汉子!”
他话刚说完,魏忠贤就带着两个廷杖太监回来了。
他们不由分说地将肖义按在地上,对准肖义的双腿,就是一阵乱棍打下。
顿时,肖义惨叫连连,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哪儿有什么铁打汉子的模样,简直比隔壁大姑娘好不了多少。
随着乱棍不断落下,肖义感觉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想要赶紧结束这地狱般的时刻。
肖义一边哀嚎,心中一边忍不住奇怪。
自己不该是这种忍耐力啊。
自己明明是个铁打的汉子,什么苦都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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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次却忍不住这点小刑?
一旁,周擎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肖义,若是十年前,漕帮刚刚成立的时候,这点乱棍拷打,你可能不会放在眼里。”
“但你的漕帮已经坐大十年了,这十年你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肉松了,骨也软了,你确定你还能扛得住接下来的大刑吗?”
听到这话,肖义心头咯噔一声。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十年前,他在寒冬腊月都敢光着膀子在外面跑。
可去年才刚入冬,他就穿着棉袄,离开炭火就觉得冷。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年纪大了,但现在一看,分明是过惯了富贵生活,再吃不了苦了,就像现在,小小的庭杖乱棍都感觉无忍受!
接下来如果还有无数大刑,可怎么抗啊!
顿时,肖义忍不住大喊起来开始求饶:“别打了!停下,快停下!我招,我全都招!”
周擎天呵呵一声:“先停下,说,证据都被你藏哪儿去了?”
肖义现在是彻底怂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地交代道:“我用船运走了,前天出发的,船走得慢,现在最多走出五百里,快马两天就能追上。”
“那船很好认,是八宝船,有我肖义的船旗悬挂。”
说完,肖义仿佛全身力气都被耗干,只顾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周擎天立刻看向一旁的慕容轩辕命令道:“慕容将军,你带五百金吾卫精锐,顺流而下,一定要追上那艘船,夺回证据!”
“是!”慕容轩辕也顾不得现在是深夜,立刻转身离开承乾殿准备出发。
这时,肖义才又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周擎天道:“皇上,现在我全都招了,你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吗?”
实在不敢相信,此刻这个苟且偷生的人,和刚刚嚣张跋扈的人,是同一个人!
周擎天冷笑:“你害朕的臣子,当面辱骂朕,还想活命?”
“啊!不要!不要杀我,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皇上您就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吗…只要您不杀我,我就告诉你幕后黑手!”
肖义一下就慌了,明明双腿已断,还是挣扎着跪起来,不断给周擎天磕头。
周擎天却淡淡道:“你的幕后主使是永安王。”
肖义当场僵在原地。
他还以为周擎天什么都不知道。
周擎天笑问:“你是不是很好奇,朕为什么知道这些,却不管永安王,只找你?”
肖义茫然地点了下头。
“因为永安王暗中的势力还真不少,朕要让他慢慢的,全都露出来,然后就像铲除你一样,把他们全都铲除,如此才能长治久安啊!”
周擎天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熬了大半宿,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魏忠贤则朝那两个廷杖太监道:“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为止,注意捂住嘴,别让他吵着皇上睡觉了。”
肖义瞪大眼睛还想争辩什么,一块破布却已经塞到他嘴里,让他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飞快到来。
周擎天哈欠连天地来到太极殿。
刚坐下就听到下面传来一个声音:“皇上,臣有本要奏,慕容战当初以剿灭反贼为名,残害韩家三十八口人,简直骇人听闻,还请皇上将这老匹夫下狱,凌迟处死,为蒙冤者雪恨!”
说话的,真是刘方!
周擎天坐在龙椅上,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如虹。
他沉声道:“如果我不处理慕容战呢?”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出列道。
“不凌迟慕容老匹夫,以后怕是人人都效仿他胡乱杀人,那天下就乱了!”
“韩家是大儒世家,清白天地可鉴,如此蒙冤受辱,如若不洗清,怕是天下读书人都不答应!”
“皇上,请下圣旨吧!否则,微臣宁愿罢官还乡!也不伺候一个不分清白的昏君!”
一时间,朝堂上几乎人人都站出来,仿佛周擎天不答应,天就要塌了一样。
这哪儿是启奏,这分明就是逼宫!
这被刘方把控的朝堂,真是混账透顶了!
周擎天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火光几乎凝结成实质。
但臣子们不但不怕,反而言辞越发激烈。
终于,周擎天再次开口了:“好,今天天黑之前,朕就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算算时间,慕容轩辕今天下午之前,就能追上肖义的船,拿回证据。
刘方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意。
随后一个眼神扫过去。
顿时,所有臣子都拱手道:“既然如此,臣等就等着皇上给我们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