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闻言,当即跪伏在地恭敬道:“启禀皇上,义父在云州偶然得到一块玉石,十分精美,价值连城!”
“只是此物,义父自认不能拥有,否则就是逾矩。”
“因此义父特让我进京,敬献给皇上!”
说话间,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个随从随即步入承乾殿。
随从怀中抱着一个精雕玉琢的檀木盒子,十分精致。
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块天然玉石,形似一条神龙脚踩祥云,昂首摇尾,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周擎天眉头一挑。
这云州王吴涛,未免也太过小心翼翼了吧。
不过是一块玉而已,竟然都要敬献给他。
笑着让魏忠贤将龙玉收起,随后他才看向吴忠道:“你刚刚称呼云州王为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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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立刻道:“没错,我是义父的义子,在他义子中排行老一。”
周擎天眼睛微微一眯:“那你还有几个义弟?”
吴忠老实道:“我们义兄弟一共八人,分别以:忠勇孝义,礼智信仁为名。”
周擎天闻言,轻轻点头,道:“看来云州王很看重这句话。”
“来人啊,赏云州王黄金万两,玉如意十对!”
“另着令礼部,加封云州王为忠义公!”
吴忠闻言大喜,赶紧高呼道:“谢陛下隆恩!”
周擎天摆摆手,示意吴忠退下。
待吴忠走远后,一旁的田横才忍不住道:“这云州王看起来,还算不错。”
“不错?”
周擎天一声冷笑:“朕看他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田横错愕:“他如此谨小慎微,对皇上您也是恭敬有加,为何会…”
周擎天摇头:“你看刚才那个吴忠,谈吐大方,行为举止落落有方,一看就是个有才干之人!”
“照他看来,他的七个义弟,也比他差不了多少。”
“云州王如果只想安安稳稳,收这样的义子一两个就足够,为何要收八个?”
田横心头一跳。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自古以来,心怀他念的王宫大臣,将军藩王,都会收义子,而且一收就是一大堆。
周擎天忽然又开口道:“朕总觉得吴忠进京敬献龙玉是个幌子,他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田横目光一凛:“那老奴立刻派人去查查?”
“立刻就去,注意不要被发现。”周擎天嘱咐。
田横闻言就是一笑,道:“这吴忠虽然有点武功,但老奴培养出来的探子,个个都是擅长隐匿气息的,吴忠的武功不到老夫这个地步,是发现不了那些探子的!”
对于田横的本事,周擎天还是很放心的。
目光来到吴忠这边。
离开皇宫后,他直奔云州王世子,吴胜云在京城的府邸而去。
自从上次吴胜云和周擎天发生冲突之后,吴胜云就一直闭门不出,乖得不可思议。
进入云州王府后,吴胜云立刻迎了上来:“大哥,怎么样?皇帝没察觉到什么吧。”
吴忠一声嗤笑:“胜云你就放心吧,那个傻皇帝能看出什么?”
吴胜云连连摇头:“我不怕皇帝,我就怕慕容婉儿,这个女人当真是恐怖得很!”
提到慕容婉儿,吴忠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他缓缓道:“这个女人的确恐怖,她留下的精囊妙计,更是连义父都有所耳闻。”
“但这慕容婉儿毕竟是人,人力有穷尽时,她不可能留下关于我们的锦囊妙计。”
“毕竟,我们可一直规规矩矩呆在云州。”
吴胜云仔细想了想,才轻轻点头,赞同义兄的话。
随后吴忠又道:“胜云,让你准备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吴胜云点头一笑:“当然准备好了,镇国候已经乔装打扮来到府上,现在就在后面等大哥你呢!”
闻言,吴忠立刻来到府邸深处的后堂。
后堂中,一个衣着华贵的老人,正坐在那里品茶。
这便是镇国候刘方。
但他此刻经过易容,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小人吴忠,见过镇国候!”吴忠上前直接拜见。
刘方看了眼吴忠,道:“看在云州王的面子上,老夫才冒险一见。”
“这个险绝对值得!”吴忠嘴角一勾。
刘方眉头一皱:“老夫虽已是日暮西山,但高居庙堂,能让老夫觉得值的事,可不多!”
吴忠笑道:“那五千万两银子,镇国候觉得值吗?”
刘方呆住,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光芒:“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忠这才娓娓道来:“我义父听闻镇国候囊中羞涩,所以特派小人运送五千万两银子给镇国候。”
刘方失声:“云州王不是让你来给皇帝敬献……”
“那只是幌子!”吴忠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刘方猛然回神!
对了!那只是幌子。
如果没有这个幌子,吴忠这种身份特殊的人进入京城,那是要被多方监视的。
甚至都有可能不被允许进入京城!
可有了这个幌子,吴忠就可以任意进出京城,不被人怀疑。
一瞬间,刘方眼中燃起腾腾火焰!
这些日子,因为银子的事,他几乎被架在火上烤。
不知道多少心腹手下生出异心,他却无可奈何。
本以为这辈子完了。
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云州王,居然雪中送炭。
有了这五千万两银子,虽然不能完全弥补他的损失。
但他立刻就能重新将自己的利益集团,绑合在一起。
他镇国候,就能从西山的暮日,重新变成正午的烈日!
这救命稻草,来得太及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