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擎天和鲁宋对峙起来。
宽敞的龙辇之中,气温骤降,空气几乎凝固。
侯亚缺秀眉微蹙,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鲁宋。
一旦鲁宋有异动,或者周擎天有命令下来,她第一时间就能将其斩杀!
鲁宋也感觉到了周擎天的杀意,他冷笑不已。
今天敢到这里来见周擎天,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
至于旁边的吴广裕,虽然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一副生怕起冲突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心中却在催促周擎天赶紧杀了鲁宋!
只要周擎天敢杀鲁宋,就必然将平阳县的人得罪死。
到时候,平阳县的人定然会起兵从城中杀出。
他吴广裕再随便动点手脚,把周擎天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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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昭告天下,是周擎天强闯平阳县,被平阳县的刁民所杀。
这可是一盘大棋啊!
忽然,周擎天眼中杀意收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是祖训,那朕就只带三百随从进城,千牛卫和金吾卫,都留在外面吧!”
“皇上!”
此言一出,侯亚缺眼中立刻露出焦急之色。
这次出行,她算是保护周擎天的主力。
可如果只有三百人,去除一些宫女太监,随行官员等等杂人,她最多带一二百千牛卫。
万一出现意外,谁能挡得住?
“侯将军不必担心,朕自有打算!”
周擎天一锤定音。
吴广裕的阴谋瞬间破产!
他满心失望,但还是强露出笑容道:“皇上遵循祖训,真乃圣君!”
鲁宋则切了一声,眼中的不屑溢于言表。
随后侯亚缺立刻点了一百精兵。
田横也点了一百精锐百骑司杀手。
最后再加上一些随行的王公大臣,宫女侍卫,一行人这才得以进入平阳城。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周擎天下令暂且落脚。
明天一早,再前往银矿调查。
此刻,在临时的行宫外,王珪满脸忧虑,等待着周擎天的召见。
他是刚刚才知道在龙辇上发生的对峙,在问过侯亚缺详细情况后,他只感觉一阵背脊发凉。
这平阳县,明显已经被吴广裕彻底把持,绝对不可能调查出什么结果的。
还不如快点回去!
免得吴广裕找到什么机会,撺掇百姓对周擎天下手。
如今周擎天身边不过三百人,哪儿挡得住平阳县十万蛮勇的百姓?
等了许久后,田横才从行宫中走出来,道:“王丞相,皇上累了,已经睡下,你还是请回吧,有什么事回京城再说!”
王珪焦急:“田统领,你一定要说服皇上见见老夫,否则老夫怕回不了京城啊!”
田横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随后他转身走进行宫。
其实周擎天此刻还在看从宫中带出来的奏折,并没有睡下。
田横回来后,忍不住对周擎天道:“皇上,您为何不见见王丞相?”
周擎天笑道:“因为朕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是平阳百姓受到吴广裕的控制,朕查不出真相了。”
“还有就是只要吴广裕愿意,朕就会被百姓刺杀…”
田横愣了愣:“有这么严重吗?”
周擎天点头:“有!”
田横大惊失色:“那皇上您还…”
“放心吧!吴广裕能让平阳百姓听他的,朕也能让百姓听朕的!”
周擎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田横满脸惊疑不定。
吴广裕的吴家,在这里经营了上百年,才有如今的威望。
周擎天虽然贵为天子,可也才第一次到平阳县。
今天更是连军队都带不进城,平阳百姓怎么可能听周擎天的话?
皇帝两个字在平阳县,可不怎么好使啊!
田横还想再多劝周擎天两句,周擎天却放下奏折,唤来宫女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
顿时,田横的神色,也变得和王珪一样忧虑。
而与此同时,在平阳县的一个深宅大院之中。
刘方一行人,正在这里饮酒作乐。
看这院子的装饰布局,可比周擎天那用县衙临时改造的行宫,要好得多!
吴广裕朝刘方敬酒一杯后,才满脸笑意道:“侯爷您就放心吧。”
“明天周擎天查银矿,只能用银矿的工人去查,但那些工人都是平阳县百姓。”
“说句自大的话,只要我开口,平阳县的百姓明知道那是银子,也会说那是一文不值的石头!”
刘方赞许地看了吴广裕一眼:“以后本侯成就大业,这平阳银矿,必然还会给你们吴家人!”
“你们吴家的辉煌,还能再延续一个百年,甚至千年!”
吴广裕闻言,赶紧起身,直接跪在地上,叩谢刘方的大恩大德。
随后他才站起来,俯身小心翼翼地说道:“侯爷,现在皇帝身边只有三百人,其实,我们可以…”
话没有说完,但刘方已经懂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吴广裕一眼,缓缓道:“皇族的血不好沾啊!”
“否则等以后本侯也成了皇族,人家也可以沾我的血?”
吴广裕立刻道:“侯爷双手干干净净,哪能沾上这种脏东西?”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一句话,平阳百姓一拥而上!”
“等到事后,我们再说周擎天惹怒了平阳百姓,被百姓自主诛杀。”
“这样一来,天下谁敢说侯爷您的手上,沾有皇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