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万分沮丧的周擎天,听到这话顿时眼睛猛地一亮。
他连忙看向田横:“此话怎讲!”
田横道:“老臣回来的路上,听百骑司儿郎说,苏墨姑娘练的是惊神剑?”
周擎天点头:“媚儿是这么说过。”
田横道:“那此事的确有回环的余地。”
“惊神剑,一剑惊鬼神,此乃昆仑剑派传世绝学,所以,苏墨定然是昆仑剑派传人!”
“但再厉害的江湖门派,也挡不住百万大军压境。”
“皇上您若是能发兵昆仑,自然让昆仑剑派感觉到压力,逼迫苏墨送回苏昭仪!”
周擎天一听,立刻起身冲回承乾殿。
墙壁上,那张巨大的地图还挂着。
他在上面找了一下,这才发现昆仑山起于大周西,连接大周北,大体位于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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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往此处发兵,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必然需要调动全国之力。
而此刻还把持着大部分朝政的镇国候刘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一定会竭力给周擎天添堵。
“朕必须尽快干掉镇国候,肃清全国,掌控全局!”
“媚儿还在等着朕!”
周擎天咬牙切齿,一拳重重砸在地图之上。
他脑海中,又浮现起苏媚泪流满面的样子。
一直以为这个妖精没心没肺,没想到她也会哭。
一想起来,周擎天就心如刀绞!
田横这才道:“皇上,不能操之过急!”
“朕知道,朕不会乱分寸的。”
周擎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魏忠贤忽然跑进来,一脸慌张道:“皇上…不…不好了!”
周擎天一愣:“又怎么了?”
魏忠贤眼神中带着丝丝畏惧,吞吞吐吐道:“刚刚传来消息,从江南押往京城的税银,被水贼劫了。”
周擎天面色陡然一变:“被劫走了多少?”
“整年的税银,一共五千万两,全部被河上的水贼劫走!”
魏忠贤说完,赶紧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等待着周擎天发怒。
那可是江南一整年的税银啊,如今河东道大旱,河西道涝灾,北方有异族肆虐,唯有江南风调雨顺,能收的上税银。
国库就等着这笔税银来救命。
结果好死不死的,税银竟然被劫了。
再加上今天苏昭仪也出了事,周擎天不发怒才怪。
但魏忠贤埋着脑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发怒的声音。
反而,周擎天心平气和道:“税银在哪儿被劫走的?”
魏忠贤心头一颤,站起来,在地图上指了一个点,道:“就在这里。”
那是京南大运河上的一个河段。
周擎天仔细看了看河段后,忽然笑了:“没想到啊,朕才立志要尽快干掉镇国候,镇国候就给朕送机会来了!”
魏忠贤愣住了,不明白周擎天是不是气糊涂了。
忽然,外面一个太监走进来禀报道:“皇上,王珪等老臣求见!”
“让他进来!”周擎天点头。
很快,王珪就带着一众老臣走了进来。
他们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因为他们也知道了税银被劫的事情。
这种事事发突然,根本不可能被预料到,所以他们以为周擎天此刻一定手足无措。
王珪上来就道:“皇上,此事来的非常古怪,您千万不要着急。”
其他老臣纷纷点头:“是啊,您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商议处理办法。”
“对,我们一起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
“这件事容不得半点纰漏,否则明年财政崩溃,我大周根基也会不稳!”
老臣们都忧心忡忡,周擎天却笑道:“诸位放心,朕已经看出这件事的端倪了。”
王珪一愣:“皇上已经看出端倪了?什么端倪?”
周擎天抬手一指地图上,税银被劫走的地方,道:“你们税银被劫的地方。”
“京南大运河上,一直有水贼肆虐,但这段河道上,一直很安全,从未有水贼来过。”
“因为这段河旁边,就是咱们的大周水师的训练之地。”
“可这回税银却在这里被劫走了,这说明什么?”
王珪和一众老臣看了看地图,眼中只有茫然二字。
有人试探着道:“说明水贼大胆包天,居然不怕我大周的水师?”
也有人摇头:“也有可能是我大周水师已经烂了,水贼看出了端倪,才敢如此肆虐!”
众人众说纷纭,拿不出个统一的看法。
这时周擎天才摇头道:“都不对!”
“你们都忘记一种可能,那就是水师监守自盗!”
听到这话,四下里立刻变得一片死寂。
监守自盗?水师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那可是大周今年所有的税银,明年所有官员的俸禄,军队的粮饷,百姓的衣食住行,全都要从这五千万两银子里挖。
区区一支运河水师,敢冒着得罪全天下所有官员,所有百姓,所有军队的风险,监守自盗吗?
大家都不敢相信周擎天的判断。
周擎天却冷冷道:“京南运河的水师当然不敢这么干。”
“可如果镇国候给他们当后盾,他们一定敢这么干!”
“而很不巧的是,京南运河水师的大将,就是镇国候的人,朕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