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也有些奇怪周擎天为什么如此着急。
是不是有鬼?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只要不贪,就必胜无疑!
想到这里,刘方直接递给温桂流一个眼神,示意一切无碍。
温桂流这才放心,立刻拱手道:“那微臣今日就开始造册,谢陛下关心天下士卒!”
周擎天微微一笑:“这是朕应该的!”
说话间,他心中在冷笑,天下士卒,你们可都看好了!
朕第一天就在催,但温桂流造不出册,所以发不出犒赏。
到时候你们收不到犒赏,只能怪温桂流动作慢!
典型的把锅提前甩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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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过后,刘方当即带着温桂流等几个心腹,回到了镇国侯府。
刘方刚在书房坐下,就开口道:“这一路上,本侯都在想皇帝为何着急催促!”
“现在终于想明白了,皇帝这是希望温桂流你快点贪钱,他好将你拿下!”
听到这话,温桂流不由得嗤笑:“哈哈,那皇帝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将他计谋识破!”
“只要我这次不贪,皇帝就只能干瞪眼,他是赔了钱,还给我买了名声!”
此话引得刘方其他几个心腹,也忍不住一阵大笑。
自从慕容婉儿出现后,他们就一直被其计策压着打。
锦囊妙计出现后,更是让他们无法喘息。
这回竟然直接将这计谋识破,当真是爽快啊!
一阵笑声过后,有人忍不住道:“现在看来,在面对堂堂正正的阳谋时,皇帝手中的锦囊妙计,就不那么管用了!”
“我们为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反击一下皇帝!”
此言一出,整个书房内立刻变得一片死寂。
大家现在都有点怕锦囊妙计了,不到确定安全的时候,还真不想动手。
刘方也犹豫不已。
就眼下看,阳谋的效果的确极好。
但他总有种莫名的担心。
思量许久,他才忍不住道:“虽然阳谋效果极好,但我们还是要再观察一阵。”
温桂流疑惑:“侯爷还要观察什么?”
刘方道:“观察一下慕容婉儿,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
“如果没有,那就不着急,我们还是再等一下也没关系。”
“如果有恢复记忆的征兆…那咱们就必须在此之前,冒险用阳谋试一试了!”
目光回到玉婵宫。
周擎天正在和慕容婉儿下棋。
这一阵下棋下多了,周擎天棋艺突飞猛进,大龙肆虐棋盘,慕容婉儿却无可奈何,再不能信手斩龙。
又是一局,周擎天以大龙之势,将慕容婉儿横扫。
顿时,慕容婉儿投子认输:“皇帝叔叔,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失忆了,只有十几岁的水平。”
周擎天哈哈一笑:“那你就要快点把记忆全都想起来啊!”
慕容婉儿小嘴一撇:“这是我说想起来,就能想起来的吗。”
说完,她又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再说了,我更喜欢现在这样天天和皇帝叔叔玩儿,不想把那些记忆都想起来。”
就在这时,田横忽然快步走来,面带喜色。
周擎天心头一凛,知道田横有要事。
他当即起身告别慕容婉儿,回到承乾殿,道:“发生什么了?”
田横眼中尽是激动:“皇上,大慈悲寺来找皇上申请度牒了!”
“果真?”周擎天眼睛骤然一亮。
田横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大慈悲寺的人已经到了京城,估计马上就会去找礼部!”
周擎天心头一震:“婉儿有救了!”
所谓度牒,出家之人所持的一种凭证。
自古以来,不论是佛门还是道家,都得有度牒,才能给人剃度,让人出家。
若是没有度牒,就私自给人剃头出家,严重者可以算拐卖人口,直接斩首。
而这度牒,就是有朝廷颁发下来的。
之所以制定这个规矩,是朝廷担心佛门道家恣意给良家子剃度,减少了天下生育人口和劳动力。
如今大慈悲寺来讨要度牒,明显又想开门收徒。
而且人数一定不少!
这简直是大慈悲寺送上门来让人拿捏!
想到这里,周擎天当即道:“命礼部官员都不准给任何人发放哪怕一张度牒!”
“是!”
田横喜笑颜开。
若朝廷长时间不发度牒,大慈悲寺新老断层,必然消亡!
所以只要在度牒上拿捏大慈悲寺,大慈悲寺就不得不出面治疗慕容婉儿。
而在他看来,慕容婉儿一旦恢复记忆,就有源源不断的锦囊妙计。
天下何愁不定?
目光来到礼部官署外。
此刻,这里站着十几个和尚,为首者一身惊鸿袈裟,手持鎏金佛杖,另一手捻着一串流光溢彩的佛珠,整个人容光焕发,富贵逼人,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佛爷下凡了。
正是前一阵在京城异常活跃的渡厄大师!
渡厄已经命人进礼部通传,前来讨要出家度牒。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官员从礼部官署中走出。
这是周擎天提拔起来的年轻学子官员。
他冷冷看了一眼渡厄,直接道:“渡厄大师,你们大慈悲寺今年没有出家度牒!”
“没有?为什么没有?”渡厄一愣,眼中似乎很是惊愕。
年轻官员冷笑:“朝廷决定没有,所以没有。”
“具体原因,你们这些无君无父的出家人,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