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安不是无端指责周擎天。
此刻他手脚仿佛被人掐住经脉,松软无力,就连筷子都快拿不稳。
这赫然是软筋散的药效。
但周擎天吃了菜却没问题,很显然,是有人单独给他这份菜下了毒。
在大内皇宫之中,能单独给他菜下药的人,除了周擎天,还能有谁?
前方,周擎天却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幕。
他喝了一口莲子粥后,才好整以暇道:“朕御赐的膳食,怎么可能有毒?”
“永安王你应该是连日操劳,有些乏了。”
“来人啊,还不快送永安王去休息。”
周长安一怔,顿时不知如何反驳。
不等他回过神来,两个太监便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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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拖着已经站不起来的周长安,直接来到侧殿的寝宫,将永安王安置在床上。
待到太监离开后,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周长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周擎天,你对本王,还真是严防死守。”
“居然如那江湖混混一样下软筋散,让本王行动不得。”
“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本王了啊!”
说话间,周长安体内一阵,丹田处升起一股炽热气息。
那炽热气息瞬间燃遍全身,正是他不下于田横的雄浑内力。
片刻之后,刚刚还动弹不得的周长安,就已经行动自如。
他从下床走了几步,竟然仿佛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但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倒是从外面传来了。
周长安赶紧仰躺回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姿态,一动不动。
还好,外面的脚步,没有进门来。
周长安立刻了然,这是百骑司的人来换防。
听脚步声,他们来了十多人,将寝宫的门窗,都死死守住。
此刻,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永安王的寝宫。
当然,周长安变成苍蝇,也不可能飞到外面!
但周长安脸上的笑容,却更胜刚才。
他再次起身,一提丹田之气,整个人悄无声息的拔地而起,竟直接蹿上房梁。
站在房梁上,伸手就可碰到屋顶的琉璃瓦片。
这份轻功,怕是田横看了都要自叹不如。
就连永安王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感叹。
“本王这等文治武功,为何不能当皇帝!”
“为何要让周擎天那个傻子当皇帝?”
周长安心中愤愤不平的同时,手上动作一点不慢。
他揭开瓦片,让屋顶出现一个大洞,紧接着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从屋顶蹿出。
紧接着,他拿出一个面罩挂在脸上勉强遮住面容。
随后他脚踩屋顶瓦片,踏雪无痕,借着夜色掩护,直奔承乾宫深处。
在他看的承乾宫地图中,有一个养心殿,那里最为机密,是最好藏东西的地方。
但也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若是以往,周长安断然不会冒险前去。
哪怕那里有可能藏着周擎天的锦囊妙计。
但今天不然!
今天先是有那锦囊消息传出不说。
他来到皇宫中,也被周擎天处处针对。
他先是被百骑司严防死守。
尔后更连下软筋散这种下作手段,都被周擎天用上了。
很显然,周擎天在保护锦囊妙计。
要是不趁此机会,好好作为一番,周长安感觉自己一身武功就白练了!
片刻后,周长安的身形,轻飘飘地落在养心殿上。
揭开瓦片目光一扫,养心殿内黑漆漆一片,仿佛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他摸了摸脸上的面罩,不再犹豫,立刻多揭开几片瓦。
随后他身形悄然落入养心殿。
可还没等他动手翻找,一个带着笑意,却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蓦然响起。
“不尊皇命,行走禁宫,夜探养心殿,有刺皇杀驾之嫌,按律,当斩!”
听到这话,周长安顿感汗毛倒数,浑身衣物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转过头去。
与此同时,四周灯火忽然被人点燃。
黑漆漆的养心殿,刹那间变得灯火通明。
这时周长安才看清,这养心殿哪是空无一人,分明已经站满了人,全是百骑司的杀手,杀气腾腾!
而周擎天则坐在最中间,面带微笑,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样。
“你…你算计我!”
周长安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瞬间明白,什么锦囊妙计藏匿处被暴露。
分明就是陷阱。
甚至…就连给他下毒,派人看守他,都是让在他放松警惕,同时怂恿他前来养心殿盗取锦囊妙计。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自以为得计。
其实…全都在周擎天的算计中!
想明白这些后,周长安几乎崩溃,他呼吸骤然急促,胸口剧烈欺负,眼中戾气横生!
就在此时,周擎天缓缓站起来:“永安王,束手就擒吧,本朝还没有斩王的先例。”
“只要你束手就擒,还是能保住一条命,最多发配南疆。”
周长安几乎忍不住想要狂笑:“发配南疆,那烟瘴蛮荒之地,你怎么不去!”
“因为朕赢了,而你输了。”周擎天平静道。
周长安目眦欲裂,他愤怒大吼:“我还没有输!”
一声大吼过后,周长安忽然平静下来,带着一丝笑意。
他手摸着自己脸上的面罩,笑盈盈道:“谁告诉你,我是永安王的?”
“你都没揭下我的面罩,就凭空猜测怕是不能服众。”
“按理说,永安王此刻还在承乾宫偏殿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