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才没有底气对付我,他们就怕我拉他们同归于尽呢!不过,归墟开启,天道意识复苏,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在后面推波助澜,到那时,我也该走了!”
夫子的话,让孟仁义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归凡的目光微红,盯着夫子认真的说道。
他自幼被夫子收养,是夫子的大弟子,对夫子更是充满了孺慕之情,有着亦师亦父的情感。
但是这些事情,夫子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虽然随着他的修为越来越强,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夫子的话,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是啊老师,究竟是谁要对付您?老子一定要砍死他们!”
公输器脾气火爆无比,手里拿着开天神斧,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杀出去。
而李青禾和独孤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身上汹涌的剑意,锋芒无匹,让四方的虚空结界,都在剧烈的震颤。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
孟仁义瞪了众人一眼道。
然后,看到众人安静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颓然,缓缓解释道:“你们听说过命运虚无者吗?你们的老师,就是命运虚无者!”
“命运虚无者?”
这几个字一出,张归凡等人的脸色都变了。
而苏尘也是心中了然,夫子果然和太始神帝说的一样,乃是命运虚无者。
“所谓命运虚无者,不存于当世,不存于过去,不存于未来,如无根浮萍,一生劫难重重,被天道所弃,注定会遭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你们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他是命运虚无者,被天道所弃,注定了一生无法修炼到神帝之境,哪怕是有诸多造化和机缘,最多也就是修炼到圣君!
所以,你们的老师如今只有圣君的修为!但是,命运虚无者,又称为窃道者,或者说是天弃者,可以窃取天道权柄,为我所用!数十万年前,九代人皇和天帝陨落之时,曾助师兄,窃取天道权柄,使师兄拥有无边神力!【1】
【6】
【6】
【小】
【说】
所以,师兄才有了人族撑天之柱,不是神帝,胜似神帝之名!即便是神帝,亦可斩杀!但是,师兄毕竟只是圣君的修为,窃取天道权柄,更是逆天而为,注定了会遭受天道的反噬!
数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天道意识也被重创,所以师兄才有机会窃取天道权柄,但是这些年来,天道意识逐渐的恢复,师兄所受到的反噬就越来越强,他生机已经快要耗尽了,尤其是归墟开启之时,天道意识很有可能会复苏,到时候……”
孟仁义开口解释道。
不过到最后,孟仁义都说不下去了,眸子之中满是悲痛之色。
天道意识复苏,后果可想而知。
窃取天道权柄,必定会遭受天谴,到时候夫子,注定了要身死道消!
原本,幕后的那些人还不知道夫子的状态,但是借此机会,他们试探出了夫子的状态,等到归墟开启,他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夫子恐怕就要陨落了。
张归凡等人都是浑身震动,目光通红无比,担忧的看着夫子,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后果。
而夫子的目光平静而豁达,仿佛自有一种看透生死,看透万物的豁达干练,清澈而明亮。
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夫子洒脱一笑道:“不必担心,生死有命,这也是为师的命数,以圣君之境,勉力支撑数十万年,为师也已经累了,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不,我不相信!”
张归凡低吼了一声道,猛然抬起头来,目光通红无比,焦急而担忧的说道:“一定有其他的办法,老师,一定会有办法,天道意识又如何?灭了天道意识,不让他复苏!”
“没错,什么狗娘养的天道意识,老子跟他拼了!”
公输器也是狂吼不已。
“杀!”
李青禾和独孤绝,口中都是爆发出了恐怖的杀意,让四方虚空都在汹涌澎湃。
“老师,真的没有办法镇压天道意识吗?”
太昊、水琉璃、书文和棋风都是无比担忧的问道,心中也是充满了愤怒。
这一刻,他们都是有些愤怒于自身实力和修为的弱小,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苏尘也在询问太始神帝,但是太始神帝的回答,让苏尘也是快绝望了。
天心意识,连神帝都镇压不了,靠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办法?
“好了!不要如此小女儿作态,归墟开启之时,我会离去,但是离去之时,我也会解决一些后患,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和道一学院了!”
夫子淡然一笑道,眸子之中却有着一丝担忧之色。
清晨六点,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宁静。由于前一晚刚下过一场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许随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艰难地抬起头,伸手搓了一下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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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许随刚做完两台手术,又值了个夜班一直得到现在,黑长的睫毛下是掩盖不住眼睑的疲惫。
洗手间内,许随嘴里含着薄荷味的漱口水,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简单地洗了个脸。
七点五十,科室的人陆续多了起来,大家互道早安。许随掐着点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颂,黑咖啡放在旁边,有人把它拿走换成了一瓶牛奶。
许随一抬头,是新来的实习医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许医生,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谢谢。”许随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时间,“走,到查房的时间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欢这个许医生来查房,温和,有耐心,还会倾听他们偶尔的抱怨。
几名实习医生跟在许随身后,她一间一间地查房,衣玦扬起一角,顺着视线看过去,左侧胸口别着蓝色的证件——普仁医院外科医生许随。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时,这位病人两天是刚割了阑尾,许随特意多嘱咐了几句,让她忌食调作息之类的。
小姑娘年纪小,手术完没多久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双大眼睛说自己再吃这种淡出鸟的食物会死的。
“许医生,我可以喝奶茶吗?”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随拿着签字笔停在蓝色文件夹上,抬眼对上一双期盼的眼睛,松口:“一点点。”
“为什么,可我比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恼。
“……”
身后的实习医生忍不住发出笑声,许随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点残忍味道:“这下一点点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悔恨道:“我错了,医生!”
查完房后,许随双手插着兜回办公室,在走廊碰见了一直带着自己的老师,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许,刚查完房啊?”对方问她。
“嗯,”许随点头,看着主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主动问,“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确实忙,是这个科室最拼的,有我当年那个劲头,”张医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你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许随愣住,没想到自己多次拒绝相亲的后果是她妈妈找出主任来压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师,你知道我妈人过中年后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当媒婆,先拿我练手。”许随用手指向无辜的自己。
“你这孩子啊,”张主任笑出声,语气无奈,随即话峰一转,“我住的那个家属院里有个小伙子人不错,条件也好……”
许随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开话题:“老师,我怎么得闻到了您身上有烟味?挺重的。”
普医的人都知道,张医生医术精湛,权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张医生的老婆是小儿科的护士长,经常过来查岗。每次师母一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扬言要不是顾忌他那双手还能用来救死扶伤,就恨不得把他手给撅折了。
“我今天还没来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属的,”张医生抓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一脸的慌张,“不说了,我先去洗手。”
老师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点,许随终于下班。她回到家补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霓虹。
许随放空了一会儿,起身关窗,用手机蓝牙连了音响放了一首很躁的摇滚歌,整个人踩在指压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认为,在指压板上可能会很痛,对于许随来说,它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手机发出”叮”的声音,许随额头出了一点汗,直接坐在指压板上去拿手机。
许母发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让她去相亲。
云淡风轻:【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错,比你大两岁,人家还是个律师呢,是位成功人士长得又不错,介绍人说他是个有责任又优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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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明天去见见?别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风轻向您推送了一个名片,许随点开对方的头像,吐槽道:【这种拍照姿势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学人士,像是搞销售的。】
许母一看许随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样蒙混过关,这态度就有问题。许母有些生气,这次懒得打字,一连串的死亡语音发过来。
云淡风轻:【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许随回复道:【妈,我现在还不太想结婚。】
至少她现阶段的想法是这样,一个人轻松又自在,加上许随工作又忙,确实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事。
云淡风轻:【那你想干什么?】
许随还没来得及回复,云淡风轻又发了条消息过来:【那你是不是想去当尼姑?】
许随失笑正要回复,手机屏幕忽然弹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点进去,时隔多年,还有人在她那条回答上点赞,还有回复。
那个问题是:学生时代的暗恋时期,你做过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许随当时心血来潮,匿名回复道:
读高二那年,一部国外电影上映,特别喜欢它,以致于买了电影的周边——一件蓝色T恤。
穿着它去上课的第一天,忽然发现他也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虽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过蓝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显,暗暗地认为就是情侣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恋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从那以后,我经常穿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会不会第二他也穿蓝色T恤。他坐倒数第二排,我坐正数第二排。每天上早课的时候,为了多看他一眼,我会特意从后门进去,假装不经意地走过他身边,偶尔余光瞥见他懒散地枕在臂弯里,头发凌乱,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蓝色影子时,心跳会异常加快,莫名开心一整天。
结果后来我发现,人家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买东西凑单随便买的9.9块的T恤。那么浑不吝的一个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着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过来一件事:他可能永远也看不到我。
许随这条回复的点赞量被顶到第一名,甚至还有许多人在她底下回复:一点也不搞笑我怎么觉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许随怔然,重新看着自己这条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隐藏掉它时,一个新回复弹了出来: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眼底的涩意一点点加深,许随坐在指压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传来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过不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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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没有回复,退出了软件,回复了妈妈:【好。】
第二天晚上,许随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着妈妈给的地址出现在餐厅里,对方早已在那等着。
对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跟照片上给许随带来的印象好得多,五官还算周正,待人也谦和。
两人聊得还算不错,饭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会儿步,许随想了一下都出来相亲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点了点头。
晚上十点,月光皎白。许随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搭几句话,氛围还算舒适。
小吃街上,蓝红幕布错落成一排,烧烤架上用锡纸上盛着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旁边碳烤的秋刀鱼颜色渐黄,鲜嫩的香气四溢。
灯泡悬在头顶,细碎的微尘浮在上面,光线昏暗。
成尤端了一盘烤串来到男人面前坐下,两人喝了一点酒,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成尤递给他一串牛肉,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压力,这次……你就当休息了。”
周京泽正咬着串,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压力。”
“没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气。
周京泽坐在成尤对面,脚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横杠上,他在这坐下没一会儿,已经引了旁边好几桌女孩的侧目。
,第20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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