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上。
苏尘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荒山大漠,一片死寂,仿佛这片世界已经丧失了任何的生机。
看到葬天棺,转眼间埋葬一方世界,吞噬所有的生机,那种恐怖的神威,让苏尘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
他甚至有些庆幸,还好是他无意之中救了葬天女帝,否则的话,恐怕他此刻,也已经被吞噬了所有的生机,被彻底的埋葬在了这里吧。
嗡!
葬天女帝脚踏葬天棺,来到了苏尘的面前。
她周身混沌雾霭弥漫,衣袂飘飘,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自有一种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气质,雪白的发丝飞舞,眸光神秘而璀璨,落在了苏尘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被葬天女帝的目光看着,苏尘感觉到头皮发麻,仿佛整个人都被葬天女帝看透了一般。
“前辈……”
苏尘硬着头皮说道。
若是葬天女帝想要杀他,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过,葬天女帝既然留下了他,莫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吗?
苏尘的心中有些忐忑。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葬天女帝盯着苏尘看了片刻,最后留下了一道叹息声,周身淡淡的混沌光弥漫,悄然消失在了苏尘的面前。
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又是谁?”
苏尘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之色。
葬天女帝话里的意思,莫非是苏尘和葬天女帝的某个故人很像吗?
不过,葬天女帝就这么走了?
苏尘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葬天女帝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翻手之间,埋葬一方世界,吞噬所有的生机,埋葬所有的生灵,这种手段让人敬畏不已。
不过,还好她离开了。
“苏尘,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方世界被葬天棺吞噬了所有的本源,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破碎,葬天女帝出世,莫非……真的又到了纪元大劫即将降临的时候了吗?”
太始神帝缓缓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忧虑。
“纪元大劫,那是什么?”
苏尘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已经听到太始神帝第二次提到纪元大劫了。
“纪元大劫,是埋葬诸天亿万生灵的大劫,无人可以逃脱,只有神帝才有机会!不过距离你现在还太远了,好好修炼吧,尽快的提升实力,葬天女帝都出世了,只怕神界又要乱了……”
太始神帝缓缓说道。
“好!”
苏尘点了点头道,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种紧迫感。
他能够感觉到太始神帝声音之中的担忧,能够让太始神帝都如此的担忧,恐怕那纪元大劫会无比的恐怖。
联想到无数纪元以来,对于上古纪元的记载和描述极少,苏尘也隐约能够感觉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先去道一学院,尽快凝聚混沌神体,然后渡神王劫,突破到神王之境!”
苏尘心中暗暗想道。
轰隆隆!
天穹剧烈震颤,四方虚空扭曲,已经出现了道道裂纹,仿佛这一方世界,随时都要崩碎。
苏尘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施展诸天神龙遁,撕裂了虚空,顺着他进来的那一处虚空通道,重新回到了归墟长河之中。
身后,这一方遗迹世界寸寸断裂,不断的湮灭,然后彻底的消失在了无尽的时空之中。
轰!
苏尘又一次出现在了归墟长河之中。
四周有扭曲的时空,有汹涌的长河,混乱的法则之力,使得归墟长河更是蕴藏着一种神秘色彩。
苏尘没有继续去探索归墟长河,而是瞬间冲霄而起,朝着归墟长河之上冲去!
轰隆!
大浪滔天,归墟长河之上,一道身影浮现了出来。
正是苏尘!
“那里,应该就是中央神域了吧?”
苏尘凌空踏虚,看着下方汹涌澎湃的滔滔大浪,同时也看到了远处,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陆地,隐约有山岳起伏,大地辽阔。
苏尘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顿时露出了无比期待的神色。
“原始魔教,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我修为大成,一定要灭了原始魔教!”
苏尘的心中暗暗想道,若不是有乾坤鼎的保护,这一次他恐怕已经被原始魔教的那一尊神君强者给拍死了。
这种生死大仇,必须要报!
苏尘将这笔账记在心中,然后横空而起,朝着前方那片辽阔的大地飞去。
也不知道他在归墟长河之中,究竟呆了多久,必须要尽快前往道一学院了!
清晨六点,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宁静。由于前一晚刚下过一场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许随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艰难地抬起头,伸手搓了一下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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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许随刚做完两台手术,又值了个夜班一直得到现在,黑长的睫毛下是掩盖不住眼睑的疲惫。
洗手间内,许随嘴里含着薄荷味的漱口水,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简单地洗了个脸。
七点五十,科室的人陆续多了起来,大家互道早安。许随掐着点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颂,黑咖啡放在旁边,有人把它拿走换成了一瓶牛奶。
许随一抬头,是新来的实习医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许医生,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谢谢。”许随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时间,“走,到查房的时间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欢这个许医生来查房,温和,有耐心,还会倾听他们偶尔的抱怨。
几名实习医生跟在许随身后,她一间一间地查房,衣玦扬起一角,顺着视线看过去,左侧胸口别着蓝色的证件——普仁医院外科医生许随。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时,这位病人两天是刚割了阑尾,许随特意多嘱咐了几句,让她忌食调作息之类的。
小姑娘年纪小,手术完没多久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双大眼睛说自己再吃这种淡出鸟的食物会死的。
“许医生,我可以喝奶茶吗?”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随拿着签字笔停在蓝色文件夹上,抬眼对上一双期盼的眼睛,松口:“一点点。”
“为什么,可我比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恼。
“……”
身后的实习医生忍不住发出笑声,许随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点残忍味道:“这下一点点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悔恨道:“我错了,医生!”
查完房后,许随双手插着兜回办公室,在走廊碰见了一直带着自己的老师,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许,刚查完房啊?”对方问她。
“嗯,”许随点头,看着主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主动问,“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确实忙,是这个科室最拼的,有我当年那个劲头,”张医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你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许随愣住,没想到自己多次拒绝相亲的后果是她妈妈找出主任来压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师,你知道我妈人过中年后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当媒婆,先拿我练手。”许随用手指向无辜的自己。
“你这孩子啊,”张主任笑出声,语气无奈,随即话峰一转,“我住的那个家属院里有个小伙子人不错,条件也好……”
许随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开话题:“老师,我怎么得闻到了您身上有烟味?挺重的。”
普医的人都知道,张医生医术精湛,权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张医生的老婆是小儿科的护士长,经常过来查岗。每次师母一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扬言要不是顾忌他那双手还能用来救死扶伤,就恨不得把他手给撅折了。
“我今天还没来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属的,”张医生抓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一脸的慌张,“不说了,我先去洗手。”
老师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点,许随终于下班。她回到家补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霓虹。
许随放空了一会儿,起身关窗,用手机蓝牙连了音响放了一首很躁的摇滚歌,整个人踩在指压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认为,在指压板上可能会很痛,对于许随来说,它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手机发出”叮”的声音,许随额头出了一点汗,直接坐在指压板上去拿手机。
许母发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让她去相亲。
云淡风轻:【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错,比你大两岁,人家还是个律师呢,是位成功人士长得又不错,介绍人说他是个有责任又优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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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明天去见见?别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风轻向您推送了一个名片,许随点开对方的头像,吐槽道:【这种拍照姿势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学人士,像是搞销售的。】
许母一看许随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样蒙混过关,这态度就有问题。许母有些生气,这次懒得打字,一连串的死亡语音发过来。
云淡风轻:【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许随回复道:【妈,我现在还不太想结婚。】
至少她现阶段的想法是这样,一个人轻松又自在,加上许随工作又忙,确实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事。
云淡风轻:【那你想干什么?】
许随还没来得及回复,云淡风轻又发了条消息过来:【那你是不是想去当尼姑?】
许随失笑正要回复,手机屏幕忽然弹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点进去,时隔多年,还有人在她那条回答上点赞,还有回复。
那个问题是:学生时代的暗恋时期,你做过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许随当时心血来潮,匿名回复道:
读高二那年,一部国外电影上映,特别喜欢它,以致于买了电影的周边——一件蓝色T恤。
穿着它去上课的第一天,忽然发现他也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虽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过蓝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显,暗暗地认为就是情侣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恋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从那以后,我经常穿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会不会第二他也穿蓝色T恤。他坐倒数第二排,我坐正数第二排。每天上早课的时候,为了多看他一眼,我会特意从后门进去,假装不经意地走过他身边,偶尔余光瞥见他懒散地枕在臂弯里,头发凌乱,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蓝色影子时,心跳会异常加快,莫名开心一整天。
结果后来我发现,人家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买东西凑单随便买的9.9块的T恤。那么浑不吝的一个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着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过来一件事:他可能永远也看不到我。
许随这条回复的点赞量被顶到第一名,甚至还有许多人在她底下回复:一点也不搞笑我怎么觉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许随怔然,重新看着自己这条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隐藏掉它时,一个新回复弹了出来: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眼底的涩意一点点加深,许随坐在指压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传来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过不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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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没有回复,退出了软件,回复了妈妈:【好。】
第二天晚上,许随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着妈妈给的地址出现在餐厅里,对方早已在那等着。
对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跟照片上给许随带来的印象好得多,五官还算周正,待人也谦和。
两人聊得还算不错,饭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会儿步,许随想了一下都出来相亲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点了点头。
晚上十点,月光皎白。许随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搭几句话,氛围还算舒适。
小吃街上,蓝红幕布错落成一排,烧烤架上用锡纸上盛着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旁边碳烤的秋刀鱼颜色渐黄,鲜嫩的香气四溢。
灯泡悬在头顶,细碎的微尘浮在上面,光线昏暗。
成尤端了一盘烤串来到男人面前坐下,两人喝了一点酒,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成尤递给他一串牛肉,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压力,这次……你就当休息了。”
周京泽正咬着串,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压力。”
“没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气。
周京泽坐在成尤对面,脚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横杠上,他在这坐下没一会儿,已经引了旁边好几桌女孩的侧目。
,第16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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