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后的许诺,司玉卿放下心来。
毕竟,很多事如果太后肯出手帮忙的话,就会容易得多。
太后来拉着司玉卿问了些日常琐事。
等司玉卿告辞要走的时候,太后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卿儿啊,旁的事哀家都可以帮你,但是姻缘一事,还得看你自己。”
太后暗示她:“男人的心,一推就远了。你可不能使小性子,真和老七疏远了,否则这夫妻心一离,日后再想拢在一处就难了。”
“到时候,淮王府里可就不止有一个侧妃那么简单了。”
司玉卿明白,太后的提醒也是为了她好,于是说:“卿儿明白,皇祖母放心便是。”
太后见她能听进去劝,神色也舒展了不少:“卿儿,只要你和老七能夫妻恩爱,旁的人自然就插不进去,你可明白?”
司玉卿欠身行礼:“谢皇祖母教诲,卿儿会谨记的。”
太后笑笑:“好了,哀家也不多留你了,先回去罢,等哪日有空,再进宫来看望哀家就行。”
拜别太后,司玉卿出了殿门。
殿门前,冯子霖早已在等着了,一见司玉卿从里头出来,立刻眼前一亮,快步上前问:“王妃,怎么样?您没事吧?”
司玉卿还在想着事,一时没有回他。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说:“没事。”
不过,也就只有这么两个字,没有再说其他话。
上了马车,司玉卿催促车夫抓紧回府。
王府内。
烛台上灯芯晕着亮光,司玉卿坐在窗旁的小榻上,望着灯芯失神。
夏荷见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司玉卿回过神来,思量了一番后,对夏荷说:“我有件事嘱咐你去办。”
“什么事?”夏荷立刻竖起耳朵,“主子您交代就是。”
司玉卿沉吟着说:“你派人去联系一下冯天翰。”说完,她又朝夏荷耳语叮嘱了几句。
夏荷接下主子命令,立刻派人去办。
她找的是跟随自己身边的小婢女,名叫锦素,原本是白梨宫里当差的丫鬟,因为机灵被夏荷从白梨宫带到淮王府来的。
锦素听完吩咐后,立刻表示:“夏荷姐姐放心,这事交给我就是。”
锦素趁着夜色,前往容国公府,去找冯天翰。
出去时一切倒还算是顺利。
可回来时,锦素却遇上了麻烦。
她走到半路,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在跟着。
月光照映下,那个欣长的人影渐渐朝自家靠近。
锦素心里一紧,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追上。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那人一记手刀给劈晕了。
密室内,锦素的指尖动了几下,随后幽幽转醒。
在她跟前,站着个穿黑色夜行服的男人。
锦素本能地往后缩了几步,随后抬起头,缓缓地看向那人。
尽管那人脸上有黑布蒙面,可锦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王爷身边的梨尘。
她惊疑地问:“梨尘,你抓我来做什么?”
梨尘冷淡地看向她:“不要装蒜,我抓你过来的原因,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锦素微微有些慌张,低了头,结结巴巴地回他:“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梨尘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装糊涂可没用,对付不老实说话的人,我可不会手软。”
他用刀背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锦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对你动手,如果你再嘴硬下去,把我的耐心耗光了,等待你的,可不会有好事。”
冰凉的刀背抵着下巴,锦素的身子哆嗦了起来:“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王妃?”
梨尘挑眉一笑,阴测测地威胁她说:“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如果你不肯交代的话,我会放你活着出去?”
他这话一出,锦素的脸色瞬间煞白:“……你想杀了我?”
梨尘好整以暇地回她:“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他意有所指地说:“我的刀,也很久没喂过血了,或许今天,你愿意以身饲刀,瞧瞧血是怎么从你的身体里一点点流出来的。”
他幽幽地说:“人死的时候,都一个样,面色铁青,身子僵硬。有些眼球和舌头还会吐出来,等再过上三五天,就会腐烂掉一部分,爬满了蛆虫。你要是要想变成这样,那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他收回剑,用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问她:“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锦素已经被吓到面无血色了,哆嗦着回:“我说,我全说了,你不要杀我。”
……
交代完一切的锦素瘫软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问:“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能放我离开了吗?”
梨尘勾唇一笑:“可以,不过……”
他拖长了音,“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什么……”
素净话没问完,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药丸。
她想吐出来,可梨尘却扼住她下颚,闭着她咽下去。
素净快哭了,“你到底给我喂的是什么?”
梨尘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是毒药,可以让人肠穿肚烂、死态凄惨的毒药。”
锦素像是瞬间被定住一样,整个人都傻了,随后拼命地扣喉咙,想把毒药吐出来。
梨尘扫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地提醒:“别费劲了,吐不出来的。今天的事,你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泄露,否则……”
他冷笑了声:“否则你就等死罢。”
锦素歪倒在地。
梨尘用鞋尖踢了踢她:“行了,要走赶紧走,再晚些,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改主意。”
这话一出,素锦立忍痛爬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
等她走后,梨尘也出了暗室,将消息秘密禀报给了司玉卿。
随后,又回自己主子那里复命。
君凌霄问他:“事情办好了吗?”
“办妥了,”梨尘恭谨地回,“属下已经给锦素服下了毒药,并将此事告知了王妃。”
“很好,”君凌霄低吟道,“日后,你就去王妃身边,好好保护她,明白么?”
梨尘惊愕地抬起头:“那主子您……”
君凌霄打断他:“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