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司玉卿素净的小脸神色淡淡,在蓝儿的伺候下开始洗漱。
瞧着奴婢进进出出的,没有一个人来传唤,司宛吟端坐在院落有些落寞,她眼波流转紧盯着厢房的方向。
身侧跟随在奴婢翠萍见自主子坐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心疼的开口:“皇子妃分明是有意要给主子摆架子,不然也不会让主子等到现在。”
司宛吟心中自然明白,自从小皇孙交于叶清晖抚养之后,她整日里茶饭不思,就连夜晚上也难以入眠。
本就是如花的年纪,即便今日出门司宛吟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可眉眼间流露着憔悴之色,可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你再去通传一声。”司宛吟有心思来的急了些,身着单薄的衣裙,早晨微风阵阵,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是。”翠萍点头应答,急忙走上前拦着一个从内室里走出来的奴婢,“我家侧妃在此久等,不知皇子妃何时召见。”
奴婢冷眼瞧了眼翠萍,冷不丁的开口道:“奴婢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不知道皇子妃的心思。”
翠萍被噎了一下,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冷眼瞪了眼白梨宫。
“回侧妃,奴婢什么也没打听到。”翠萍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搭在司宛吟的身上,“这里有些冷,主子还是别在这里受罪了。”
“这个贱人摆明要给我下马威。”司宛吟俏脸通红,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往日里司宛吟才不会自降身份任由着司玉卿羞辱自己,如若不是她有事相求也不会如此卑微。
“主子你这是何必呢?皇子妃当真是一个狠心的,也不顾往日姐妹情分让小主在冷风中独坐。”翠萍为司宛吟打抱不平,口中骂骂咧咧的。
司玉卿穿好了衣裳,刚走出厢房就听见翠萍在指责自己的不是。
“放肆,你个东西也敢非议皇子妃。”蓝儿扶着司玉卿站在屋檐下,出声呵斥。
突如其来一声训斥,惊吓的翠萍身子一个冷颤,忙躲在司宛吟的身后不敢多嘴。
“姐姐可算是醒了。”
司宛吟站起身来,迈步走了过来,眉眼含笑的朝着司玉卿附身行礼道。
“今个风大,居然把妹妹吹来了。”司玉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司宛吟,这才几日不见,她的身子竟瘦弱的如此厉害,“能让妹妹久等当真是我的罪过。”
“姐姐不妨回房说话。”司宛吟眼底一片精明,皮笑肉不笑的提醒着。
刚才司玉卿故意晾着她在院落里一炷香的时辰,这会司宛吟感觉身上冷的很。
难得见司宛吟这幅低声下气的模样,司玉卿嗤笑一声,“妹妹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院落里的奴婢进进出出的打扫着,司宛吟皱眉,面露难堪,“外面风大,冷着妹妹不要紧,就怕冻着姐姐,只怕七皇子要心疼了。”
话说到这个分上,司玉卿莞尔一笑,只是那笑带着几分讥讽,她倒好看看司宛吟还能在她眼皮子低下耍什么花招。
“进来吧。”司玉卿给身侧蓝儿一个眼神,便转身回房了。
司宛吟急忙跟上,厢房里的奴婢都被司玉卿遣散下去了,只留下蓝儿在身侧伺候。
“有话直说。”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司玉卿也懒得在装,直接了当的问出口。
司宛吟面容憔悴,低声道:“往日里我多于得罪与姐姐,还请姐姐不与我计较。”
今日的司宛吟异常的反常,让司玉卿不由得认真打量了几下,她撇了撇嘴质疑的开口问道:“这才几日没见,妹妹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司宛吟硬着头皮,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脸的落寞,自责不已道:“不管怎么说,姐姐与我总归是从安国公府出来的人,在宫中还是要团结才是。”
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司玉卿当面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司宛吟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一定是有打着什么鬼主意,“妹妹曾对我的好,我定会铭记于心,一直没敢忘记。”
司宛吟身子猛然一颤,抬头就看到司玉卿眼底的恨意,她心虚的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前的司宛吟风华绝代,美丽动人,此刻在司玉卿的眼中只是一个憔悴的妇人般,真是恶有恶报,:“你该安分的做你的侧妃,其余的别奢望。”
“还请姐姐帮我一个忙。”司宛吟犹豫了好久,竟情绪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为了达到目的,她都放弃了最后的尊严。
也不知道司宛吟有没有脑子,居然求她帮忙,司玉卿一向很恨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巴不得她受到惩罚。
司玉卿一脸的嘲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讥讽一笑道:“妹妹怕是冻晕了,还是回去找太医给你诊治,我怕你脑子有病。”
任凭着司玉卿百般的羞辱,司宛吟依旧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寸步不走,一字一句的祈求着:“只要姐姐能够帮我抢回孩子,我愿意出面指证箫鸿远。”
在司玉卿看到司宛吟的那一眼,她心底就知道这个女人来时的用意,果真与小皇孙有关。
但此事事关皇嗣,又是皇上下的圣旨,且能是她一个皇子妃能够决定的,“妹妹还真看的起我,我且敢插手皇室之事?”
放眼望去整个后宫之中,连司玉卿都帮不了她,只怕再无人能够帮她夺回小皇孙。
“也就只有姐姐能够帮我夺回孩子,毕竟皇上和太后都很赏识你,只要你去皇上跟前替我求情,就一定有办法的。”司宛吟眼眶微红,竟扑通一声给司玉卿跪了下来。
刚生产不久的身子还很虚弱,她跪在地上的身形显得摇摇欲坠,一张白净的小脸尽显的憔悴,让人看着心生怜悯。
以往司宛吟都十分倔强又狠毒,却为了小皇孙不惜在她面前没了尊严,司玉卿眸光微闪,依旧冷声提醒着:“旁人不知,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皇孙的来历。”
猛然间司宛吟抬起头,目光满是慌张的凝望着司玉卿。
屋里没有闲杂人等,司玉卿说起话来也没有避讳,直截了当的冷嘲出声道:“即便你要回了孩子,可皇上绝对不容许皇嗣血脉不纯,带来的严重的后果你可知?”
“姐姐如今说这话可还有何用?孩子都生下来了,说再多都没有用。”司宛吟十分痛心,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即便她懊悔也没有用,如今众人都以为小皇孙就是皇嗣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