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霄稳健如风的脚步迈出东宫的大门,梨尘和蓝儿便迎了上来,看见司玉卿满脸舒适的伏在君凌霄的后背上……
梨尘和蓝儿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又退下了。
看来主子们暂时不需要伺候……
君凌霄下意识的加快的脚步,因为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他垂下的眸子闪着精锐的光芒,即使不回头他也能知道。
太子和君彦曜投射过来的目光,一个用淡泊浅出来掩饰,一个揣测积疑,不屑又不甘,可不管怎样,都有一种意料之内的一致,那便是不善。
“夫君,那个男人,考虑的怎样了?”
司玉卿一边惬意的用手指轻轻的绕着他耳后的的墨发,一边口吐芬芳。
君凌霄微微皱起一双凛冽的剑眉,背着司玉卿从偏僻无人的小路走回去,直到前面的路被漆黑的夜色吞没,才清冷的开口。
“他同意了,意料之内,但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清明之前我要去一趟安来镇,查清楚秀禾和鼠疫的真相,再回来从长计议。”
他坦白的话语,让司玉卿挂起了脸。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去查,不带着她了呗?
她撇了撇嘴:“哦,那你走了之后,我就端着板凳整天整夜的坐在后院里等你回来。”
君凌霄:“……”
端着板凳坐在院里,这属于自杀式行为。
“我没说让你留下,傅念宛答应帮我们去求老神医解你身上的毒,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君凌霄的这话一出,司玉卿的脸色瞬间亮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她羞憨中带着埋怨的用手指上的一缕墨发挠着他的后颈。
……
翌日,安国公府。
司宛吟坐在前厅内,以绢花的白帕掩面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抽噎。
司淳儒和萧氏坐在堂上,两面愁云,神情严肃。
“宛吟,圣旨已下,事成定居,你想开一点,你的儿子做了嫡长孙,没什么不好。”
司淳儒循循善诱,找来宽慰的理由听上去却有些牵强。
“爹!女儿知道当初犯下的罪过无法弥补且不可饶恕,可渊儿是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保住的骨肉,他就是我的心头肉!是您的亲外孙,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抢走……”
司宛吟哭腔浓重,哭红的双眼里还噙着泪。
可司淳儒只是狠了狠心,别过了头去,不忍心看她。
心中十分悲怆不甘的司宛吟“唰”的一下跪在了司淳儒的面前,伸手扯着他的衣袍,继续求情。
“爹,您帮帮女儿,这是最后一次,我只想要渊儿,您帮我去求求皇上,求他把渊儿还给我……”
哽咽的声音几乎说不下去。
“宛吟,圣旨不是儿戏,岂能说改就改。况且……”司淳儒伸手捻了捻花白的胡子,看着她的神情更加严肃坚定。
“况……况且什么……”
看着司淳儒的表情,司宛吟只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司淳儒郑重其事道:“下旨之前,皇上曾为此事暗示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