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完所有消息的梨墨站在一边,等待着君凌霄的命令。
君凌霄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击着,规律的声音像是一声声得敲鼓的声音落在梨墨的心头,只觉得让人万分压抑。
“继续盯着吧。”
“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
半晌,君凌霄开口道,得到了命令的梨墨和梨心应了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像是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一样,似乎只有空气能见证他们曾经来过。
君凌霄一个人在书房里,没有动弹,脑子里想着今日北疆的事情。
而一边,司玉卿到了午膳的时间,从屋子里出来。
到了饭厅里,却没有见到君凌霄。
询问了之后,才知道君凌霄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司玉卿虽然有气,但是现在也消除的差不多了,毕竟是君凌霄给她争取的让君玉堂给她做小厮的事情,虽然君凌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细细想来,对她还是不错的。
所以,司玉卿就让人端着饭菜,自己带到书房里,敲了敲门。
“进来。”
君凌霄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司玉卿推门进去,就看到君凌霄在书桌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是司玉卿,君凌霄有些意外。
“听管家说你一直在书房里,未曾用过午饭,我来给你送一点。”
司玉卿将饭菜放下,一边说道。
“端出去吧,我没有胃口。”
君凌霄看也没看饭菜,淡淡的说道。
竟然不吃?
司玉卿顿了下,见到桌子上放着的书,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夫君,我之前看水经注,有个字不认识,你能不能教教我。”
君凌霄顿住,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什么字?”
有戏。
司玉卿的眼睛发亮,心里发笑,面上却是依然是那副柔和的样子,在一边找了一张纸,还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似乎是有些记不起来的样子,然后装作想起来了,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下来,吹了下墨迹,将纸张递给君凌霄。
“就是这个字,夫君,我前几日一直不知道这个字读什么,你知道吗?教教我。”
司玉卿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十分求知欲旺盛。
君凌霄觉得有些不对,看到她这个样子,再看了那个字,想要看看司玉卿想要做什么,就直接读了出来,
“这个字读鸱(chi)。”
果然,君凌霄中招了,刚说出了一个鸱字,司玉卿猛然一拍桌子,“蓝儿,把饭菜给夫君摆上,没听到吗,夫君说吃了。”
鸱,等于吃。
君凌霄:……
在暗处的梨墨和梨心看到自己家主子难得一见的吃瘪模样,没忍住低声窃笑。
君凌霄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
两人打了一个寒颤,立马闭上了嘴巴,生生的把笑意憋了回去。
蓝儿的动作十分快,将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君凌霄见到司玉卿看着他的样子,到底是说不出一句不吃来,到底是拿起了筷子和勺子,吃了一点东西。
“还是皇子妃您厉害,奴才们劝了半天主子,主子就是不吃……”
梨尘见到君凌霄吃饭了,当下在旁边夸赞司玉卿,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凌霄同样一个眼刀子给话逼了回去。
见到梨尘乖乖的闭嘴,君凌霄露出几分满意,尝了几口菜色,肚子倒是真的有了几分饿,君凌霄原本打算吃几口的想法变成了多吃了一些。
加了一块清炒蔬菜进碗里,君凌霄想了下,还是对司玉卿说起了今日得到的消息。
“司宛吟在北疆失踪了,目前不知道下落,生死不知。”
“哦,知道了。”
这种事情,重活一世的司玉卿哪能不知道。
君凌霄侧目,见她神情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开口。
“你也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跟进,势必是会查出来消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活要见尸,死要见人。”
司玉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对司宛吟的事情她倒是不担心,主要是有些担心自己那老爹
“行,你看着办。我无所谓,我爹肯定担心,改天我得回家一趟。”
司玉卿话刚落,君凌霄就告诉了她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宫里有消息传出来,安国公已经进宫请旨,请求陛下允许他去北境带兵镇压贼寇,应该是想要借机救出司宛吟。”
自己那老爹……
司宛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可以想到,司淳儒现在是多么上火着急,即使是庶女,他老爹对司宛吟也丝毫没有过偏颇,整个皇城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跟司宛吟一样待遇的庶女,如此父爱,只可惜司宛吟不配。
司玉卿知道司宛吟那个女人总归是要回来的。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大约就是这个感觉了。
“不过,父皇说,要考虑考虑,没有立刻答复他。”
见到司玉卿皱眉,君凌霄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说不定,你父亲就会去北疆。”
“不行!”
司玉卿当下说道,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爹这么大岁数了,绝对不能让他去北疆。”
看来,她要赶紧回娘家一趟了。
司玉卿凝眸,看向君凌霄,“夫君,我明日要回一趟安国公府,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回去。”
“不去。”
司玉卿以为君凌霄会答应,毕竟刚刚他们还很融洽。
谁想到,君凌霄却是再次无情得拒绝了她。
“不去。”
“为何?你不是无事吗?”
司玉卿追问。
“病重。”
吐出两个字,君凌霄慢条斯理的吃着碗中的菜。
司玉卿气结。
病重个鬼,她实在是从君凌霄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病重的痕迹来。
算了,自己回去吧。
司玉卿准备自己回去,君凌霄见她要出门,放下碗筷。
“你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司玉卿脚步停住,跨出书房门的脚又收了回来,下意识的说:“当然是拦着父亲去北疆。”
其实她知道司宛吟早晚要回来,谁去都一样,只是想回去劝劝老爹,省得他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