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马车走的很急,司玉卿已经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从宫门出来了。
君凌霄因为伤势先走了一步,她觉得是君逸恒故意安排让君凌霄先走的。
故意不想让他俩一起回安国公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她又催了催车夫,加快了一些速度。
安国公府的大门口。
君凌霄被梨尘扶着,一脸病容的走下了车。
他刚一下车,周围护送的侍卫和车夫,立刻动身离开,一小会儿就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呦,这是大姐夫回家来了呀!”
安国公府的大门内走出一个浅红色绸缎衣裳的贵气女人,长相的美艳绝伦,带着白色的面纱,眉宇之间跟司玉卿有这么一丝的相似,只是气质相差甚远。
是司宛吟
她满目娇美无双的笑意,落在君凌霄的眼睛里,很容易就被识破了那笑容里的伪善。
“嗯。”
君凌霄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一个客气的目光都没有给她,就径直朝大门内走去。
司宛吟的笑容有些尴尬的停滞着。
“七皇子不必着急进门,从宫里出来,还是要等大夫来了,确认一下您没有得那脏病,才能放心进府呀。”
她出言阻拦的同时,从大门内跑出了几个家丁,个个拿着家伙,关上大门守在门口。
君凌霄眉头一皱。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对他这个称呼,从“大姐夫”变成了“七皇子”。
他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这几个可笑的家丁给吓唬到,深邃的眼神飘忽一下,这才落在了司宛吟的身上。
“既然称了一声皇子,那便下跪行礼吧。”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些许病弱的气喘声,听上去虚虚的。
司宛吟勾起妖艳的唇角,笑的肆意:“咱们都是一家人,七皇子怎么这么见外。”
司宛吟这是并不打算行礼让路的意思了。
君凌霄未开口,梨尘立即站出来狠狠道:“放肆!七皇子身子有伤,圣上亲允来安国公府养伤,你是哪里来的跳梁小丑,敢在这里拦路?”
跳梁小丑!
司宛吟听到这四个字瞬间火大。
一个不得宠的破皇子的奴才,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司宛吟高傲的扬起弧线完美的下巴,蔑视着梨尘:“狗奴才,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话刚落音,司宛吟猛地扬起白皙的手掌,朝梨尘的脸上扇去。
梨尘眼疾手快,往侧面一避,瞬间就让司宛吟的巴掌落了空。
“我可是太子侧妃,我打你,是你的恩荣!敢躲?”
梨尘呵呵一笑道:“呦,是个侧妃吖,对不住了,恩荣您自己留着,奴才我受不起。”
他有意无意的强调了“侧妃”两个字,在司宛吟听来格外的刺耳!
“你个狗奴才!来人给我拿下!”
她气急了,一声令下就让那些家丁上前拿人。
家丁们把他们包围在中间,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君凌霄正欲出声,身后却传来一个清脆无比的声音。
“对皇室动粗,你们是活腻味了吧?我安国公府怎么养了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
这话一出,十几个家丁们纷纷面面相觑。
刚刚被钱和侥幸心理壮起来的胆子,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君凌霄侧目一看,只见司玉卿穿着清雅的便衣,梳着简单的发髻,被白巾遮住的面容美而不艳,气质出尘……
她动作麻溜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迈着娇憨的大步,朝司宛吟走过去。
“趁我还没空收拾你,赶紧让开。”
司玉卿鄙夷的对司宛吟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一般。
“还有你们!收了谁的银子,被叫到这里来干这种蠢事,我也会一一查清楚,早晚报给管家,记你们重罚。”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丁们瞬间慌了,纷纷跪地求饶。
“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是二小姐带着我们在这里拦人的!”
“我们都不知道是您和七皇子啊!”
“求您饶了我们吧!”
司玉卿嗤笑一声,扭头盯着司宛吟。
司宛吟不甘示弱的直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卿姐姐,想要进出朝中要员的府邸,是必须要经过大夫诊治,没有沾染鼠疫才可以进的,这可是太子给整个皇城下的命令,你敢违抗吗?”
“又拿太子来压人是吗?你不过就是个侧妃,我一个皇子正妃都没这么讲究,你在这里瞎得瑟什么?”
司玉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点没有把司宛吟放在眼里。
又是侧妃!
这两个字像是可怕的伤疤一般,总是被人解开,再撒上一把盐,让她钻心刺骨的又痛又恨!
“走了夫君,舟车劳顿,咱们回家休息。”
说着,司玉卿轻移莲步,走到君凌霄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就绕过司宛吟要进去了。
“一个不收人待见的皇子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侧妃再不济,也是太子的人,司玉卿,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司宛吟故意冷嘲,
她嫁了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还是个病秧子!
她能得意多久?
司玉卿倏地停住脚步,清亮的眼神里陡然划过一丝寒光!
她转身走回到司宛吟的面前,端起气场,勾着邪肆无比的唇,反讽道:“在宫里我是正妃,你是侧妃,在安国公府,我是嫡出长女,你是庶出次女,容貌长的没有我好看,琴也没有我弹得好,若不是我曾经人痴不懂事,你以为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跟我比?”
她的语气冰冷的撂下这些话,就头也不回的拉着君凌霄走了。
司宛吟站在原地,气的牙齿打颤!
她没有的反驳,因为司玉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一刻,司宛吟才幡然明白过来。
司玉卿变了,她是真的跟曾经不一样了!
安国公府内静谧且宜人,处处景致如画,姗姗来迟的司淳儒匆匆从书房出来迎接司玉卿和君凌霄二人。
司玉卿看见亲爹,心情大好,可随后就发现司淳儒似乎又老了许多,两鬓已经找不到黑的地方了。
而跟着司淳儒从书房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司玉卿抬眼看去……竟是司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