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小姐……我,内个,钱还给你!回见!”
小赵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嬉笑着把金子从怀里掏出来,又送回了司玉卿的手里。
“站住。”
司玉卿昂着下巴拦住了小赵的去路,斜着眼睛瞪着他:“少废话了,上车。”
小赵脸上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极其不情愿,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留下车夫在风中凌乱。
大小姐当街叫乞丐上车?!
这有点过了吧,虽然这个乞丐长的有点好看。
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小赵满身都是污渍的缩在一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显得很局促。
“司小姐,饶命呀,小的从小就在皇城混迹,出了皇城实在是混不下去,这才偷摸着回来的,做个乞丐也不容易,求放过!”
小赵硬着头皮向司玉卿乞求。
司玉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却是已经想好了这个小赵的去处。
“我没想处置你,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什……什么好去处?”
小赵瞬间舌头打结,双腿发软,感觉自己掉入了火坑一般。
半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在风月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你的去处了。”
司玉卿指着风月楼,对小赵说。
“这……您真会开玩笑,这里不是唱戏的地方吗?您是请小的听戏还是让小的唱?听,小的不敢,唱,小的也不会啊!”
司玉卿白了他一眼,“少耍贫嘴,跟我进去。”
说着,她带着小赵,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风月楼。
她一进门,看见戏声响亮,高朋满座,喝彩声不绝于耳的景象,心情极好,很是满意。
风月楼戏班的陈班主在后台的缝隙里一眼就看见了,赶忙的跑出去迎接。
“您来了!里面请!”
司玉卿沉默颔首,跟着陈班主往雅间去了。
“您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这几个月没来了,园子里事情,还有很多需要您拍板呢!”
陈班主恭恭敬敬的给司玉卿奉上一盏茶。
“事情你定就行,我一直很放心交给你。”
司玉卿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开口,并给陈班主投去一道肯定的目光。
这间风月楼,是皇城最大的戏园子,也是她的园子,多年经营事务都是陈班主打理的,她就只负责出钱了。
但是,出钱的,终究是老板,陈班主对她也是恭敬有加。
“我就是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个人。”
说着,司玉卿就把小赵拉了过来,“长的还不错,以前在向春院干过,你给他起个戏名,随便使唤。”
“是。”陈班主没有多问一句,就答应了。
司玉卿最喜欢他这样不多嘴只干活的人了。
“多谢小姐收留!”小赵立刻跪在地上给司玉卿磕头,“您对小的是再造之恩!有您罩着,小的终于不用做乞丐了!”
“快把他带走!我要听听戏去。”
司玉卿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就出去听戏了,陈班主按照要求把小赵带去了后院。
风月楼今日唱的是一出“花木兰”,也是司玉卿偏爱的戏码。
看来今天是来巧了。
她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虽然看出来唱木兰的是个男子,可就是觉得这个男子甚是优秀。
木兰从军的一招一式,都很到位,看来也是个练家子了。
一曲“花木兰”快要结束的时候,木兰当场拔剑起舞,引得台下一阵欢呼叫好,司玉卿也跟着拼命的鼓掌……
就在这个时候,“木兰”目光一凛,瞬间杀气四溢!
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提剑飞起,直直的朝司玉卿刺了过来!
“想杀我?”
司玉卿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就猛地后退一步,本能的蹲了下去,顺着桌子腿就往桌子底下钻!
铮!
利刃相碰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司玉卿只觉得头皮发麻!
堂间的高朋满座,连带着场几个小角色的戏子,瞬间拥挤着跑了个精光!
整个听戏的堂下很快只剩下打斗声。
司玉卿悄悄的探出头往台上一看,那戏子竟然是跟一个女子打起来了!
她感动的几乎要哭。
那个女子不正是夏荷嘛!
刚刚肯定是夏荷来救她的……
谁知这时,几个打乐的乐人,同时扔掉了手中的家伙,抄拳就上来了,一对一秒变一对多!
一群人夏荷肯定打不过啊!
司玉卿心急了,只见夏荷从将手放在腰间摸索了一下,就抽出一柄游蛇软剑!
“随身带着武器的?太深藏不露了。”
她心中感慨。
“主子你先走!”
夏荷跟几人纠缠对打一番就对着正在想办法的司玉卿喊了一声。
“好!”
她也不行给夏荷拖后腿,于是拔腿就往大门外跑去。
就在她一脚迈出去之前,被那突然冲过来的戏子抓了回去!
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司玉卿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了。
“有话好好说,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可以开口,我尽量满足你。”
司玉卿看着拿剑抵着自己脖子的戏子,他脸上的木兰妆都没掉,但还是能看出妆容下面刚毅的轮廓,是个俊朗的男人。
“少废话!”
男人怒斥一声,转眼看向了台上正在缠斗的一群人,夏荷一个顾及不上,上臂被对方的武器划出一道血痕!
“夏荷!停手。”
司玉卿高悬的心突然的绷紧,抬高了声音让夏荷暂时停手,再打下去只能受更多的上。
夏荷听命停手,无畏无情的举着手里的软剑,被几个人包围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司玉卿冷冷的问这个男戏子。
“哼。”男戏子冷笑一声,拎着司玉卿就从后台离开了。
夏荷被困无力营救,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司玉卿被带走……
殊不知,身在暗中的两道黑影,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又很快的消失在阴影里。
皇城外的这处城隍庙已经荒废了很久,司玉卿被绑住了双手坐在地上,旁边的男人已经洗干净了脸,也脱下了戏服。
司玉卿又开口:“你不杀我,也不问我什么,你到底什么目的?”
男人紧皱的眉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泛出的杀气有点刻意。
“你自己做的亏心事,还要别人来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