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希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姚若初比自己更在意这次世锦赛。
压下心里的疑惑,他转身去了四楼内科。
顾承希懒得看化验单上的各项指标,直接问医生,“我还剩多长时间?”
医生是他表哥的发小,跟他很熟,说话也不藏着掖着,“承希,你拖不起了,必须立刻接受化疗。”
显然病情已经恶化到很严重的程度了。
顾承希非但不害怕,反而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我时日无多?”
想到比赛,他又问:“再坚持十八天总没问题吧?”
医生眼中满是悲悯,“承希,立刻化疗,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后呢?在痛苦中挣扎一年,两年……”顾承希摆摆手,“那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把化验单揉做一团后丢进垃圾桶,“还像从前那样,给我开点止痛药就好!”
离开医院,顾承希独自去了郊外墓地。
放下百合花束,抚摸着照片上钟意灿烂的笑脸,顾承希苦笑。
“你才走了两年,小意,我觉得仿佛过了两个世纪。幸好……我们马上就要团聚了。”
“对了,我换搭档了,小姑娘在花滑上很有天赋,很多地方都跟你很像,和你一样热爱花滑,但你放心,这次我没有昏了头失了分寸。”
“只是有时候看着她,我会觉得是你回来了。你千万别吃醋,我能分得清,上穷碧落下黄泉,世上只有一个钟意,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若初她真的很喜欢花滑,在我们团聚之前,我希望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目光落到旁白的空地,当初为钟意选墓地时,顾承希就在旁边给自己留了位置。
顾承希挪到空地上躺下,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侧头看向钟意的墓碑,仿佛她本人就躺在身边。
顾承希怆然一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晦暗的废弃厂房中,姚若初苏醒过来。
刚出医院,一辆面包车停到她跟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敲晕了。
茫然地看着四周,姚若初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救命,救命!”
回声绕梁,震的空气中飘满了灰尘。
对方既然没堵她的嘴,自然不怕她喊。这地方肯定相当偏僻了,还不如省点力气。
“小姑娘还挺聪明。”一个戴着头罩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钢制的楼梯锈迹斑斑,随着男人的踩踏,发出难听的“吱吖”声。
姚若初脑中飞快运转着,她不是富家女,对方抓她不是为了求财。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蒋奕涵呢?她怎么不露面?”姚若初强作镇定。
男人脚步一顿,颇为意外。
“不作不死,蒋师姐,你这是生怕自己刑期太短呀。”姚若初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索性大声挑衅。
终于,楼上阴影区探出一张脸。
蒋奕涵的身子仍隐在暗处,从姚若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她的头飘在半空,画面恐怖诡异。
“贱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挑衅!”
蒋奕涵咬牙切齿,都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什么都没了!
“自首吧,警察已经掌握了你投毒的证据,你逃不掉的。”姚若初语气淡淡,似乎并没有被绑架的慌乱。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多管闲事!”
话落,鼻端突然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姚若初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蒋奕涵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快杀死你的。”
猫捉老鼠,舍不得一口咬死。
她身败名裂,都是眼前这个贱人害的,她必须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到底年纪小,面上虽在强撑,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怕,她就喜欢看到对方残喘哀求的模样,这是她的报应!
“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姚若初努力想挣脱麻绳,皮都磨破了,绳子依然捆得很牢固。
蒋奕涵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得意地笑了,“现在知道害怕已经太迟了。”
她一步步走到姚若初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好个小美人,比我年轻漂亮是吧。”
“啪——”
“让你勾-引承哥!”
因为身体发软,姚若初被打得眼前金星乱迸,蒋奕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刺得她耳膜发疼。
“这么离不开男人,我成全你!”蒋奕涵朝对面的男人一招手,脸上露出了邪笑。
“今晚她是你的人了,可要怜香惜玉哦。”
姚若初大惊失色,身子蜷成一团,“蒋奕涵,你敢!”
转眼男人已经到了近前,玩弄地摸着她的脸,带着烟臭味的呼吸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