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爷听后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吃亏,自己的花样子被人偷了,那还能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突然一转悠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一把拉着瞿大掌柜厉色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谭家人怎么可能会偷我们的花样子?!”
瞿大掌柜一愣,睁大眼睛说道:“老爷,是真的,不信你去谭家的布庄看看,那花样子,真跟我们的一模一样!”
段老爷抬起手,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这是在把我当傻子吗?”
瞿大掌柜一头雾水,“老爷,我哪里敢把你当傻子,我说的就是实话呀!”
段老爷拿着烟杆子朝他的头顶用力一敲,随后训斥他说道:“谭家的丝绸是从大魏封平村带来的,封平村离着我们这里虽然不远,但是还需要几天的路程,再加上丝绸的染制需要时间,从定下花样子到挂到我们滕国茳城来卖,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可是我们段家的花样子一个月前才出,他们谭家怎么可能会偷我们的花样子。”
瞿大掌柜听着微低下头,一时哑口无言。
他心中感慨不已,没想到段老爷平日看着不怎么管铺子,居然什么都只知道,就连他们小小的丝绸铺子什么时候出的花样子都知道。
段老爷见着他在沉默,拉长着脸,语调微扬道:“我瞧啊,是你们偷了他们的花样子才对。”
瞿大掌柜猛地抬头,“老爷,这话不能乱说啊,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丝绸,哪里还需要去偷别人家的花样子!”
段老爷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抬起脚,朝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说道:“姓瞿的,我让你做这个大掌柜就是看在你老实,你要是再给我怎么耍花招,就给我滚蛋!”
瞿大掌柜从地上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到段老爷跟前说道,“老爷,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怎么能跟你耍花招,方才那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段老爷拿着烟斗朝着瞿掌柜的头,又是一捶下去,“真你的头,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天天待在府里就不管事了,我要是想知道什么,勾勾手指头就都知道了。”
瞿大掌柜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段老爷继续道:“我不管你跟谭家结了怨,都不要影响我们段家做生意,我们段家诚信为本,做生意必须得脚踏实地,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有了这样的花花肠子,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瞿大掌柜连连点头,“是,老爷,我知道了。”
段老爷面色渐渐冷静下来,吸了一口旱烟,吐了一口烟圈说道:“知道了就好,现在给我回去把那些丝绸都撤下来。”
瞿大掌柜愣了一下,但是碍于段老爷的脾气,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是,老爷。”
段老爷轻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瞿大掌柜摇头道:“老爷,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当真再难找到了。”
段老爷听后,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了,朝他冷声道:“找不到也一定要给我找!”
“是,老爷。”瞿掌柜弯下腰连连应道。
段老爷十分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与其有时间跟谭家人斗,还不如勤快一点帮我找人,若是人找到了,少不了给你好东西。”
瞿大掌柜哈着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好的,老爷。”
说罢,缓缓行礼退了下去。
这位段老爷以前其实不姓段,也不是滕国人,而是大魏的一个农家小子。
数十年前大魏闹蝗虫,十几二十里地都不见一片叶子,四周随处可见的都是逃荒的人。
他看着自己的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一同从大魏的西北方逃到大魏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