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小花园,秦子豪与宋云兮坐在长椅上,呦呦推着林爱晒太阳。
宋云兮的视线落在林爱的身上,她的脸上扬着笑容,目光不时地投向秦子豪和宋云兮的身上,每隔上一会儿就会叫上一句秦子豪的名字。
宋云兮从来没有看到秦子豪脸上的表情这么柔和,林爱叫一声,他便答应一声,再叫一声,再答应一声,不厌其烦,甚至还乐在其中。
“她所剩时间不多了,癌细胞已经全部扩散,医生下的诊断书活不过半个月。”秦子豪开口,声间低沉里面充满了悲哀。
宋云兮抿唇不说话,看着呦呦把林爱推到草坪上,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一只汽球,陪着林爱玩耍。
“云兮,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秦子豪侧过脸看着宋云兮,一脸恳求地说道。
宋云兮眼眸微动,看向秦子豪。
“什么?”
“你可不可以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陪陪我妈?看得出来,她看到你很开心。”秦子豪犹豫一下,低声说道。
宋云兮怔了怔,视线从秦子豪的脸上挪开。
沉默。
“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很不合理,可是你也看到了,她今天真的很开心。这几天她一直被病痛折磨着,看着我妈痛苦的样子,我恨不得代替她受痛。她所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说是半个月,说不定就是一个星期,或者是三天,再或者就是明天。”
秦子豪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长长地叹息一声。
“堂姐呢?你怎么不让她来陪陪阿姨?阿姨如果知道她的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相信一定会很高兴的。”
“宋忆儿?”秦子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自从我妈住院以后,她就来看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借口医院细菌太多,怕有什么病传给孩子。”
宋云兮嘴唇动了动,一言不发。
这像宋忆儿的做法。
“云兮,我知道我的要求条件很过份,能不能在我妈和你妈曾经是好朋友的份上你……”
“我每天工作很忙。”
宋云兮打断了秦子豪的话。
“我知道你每天很忙,我不要求你每天都来,只是偶尔抽个空哪怕来看一眼就行。”
秦子豪一脸乞求地看着宋云兮。
“夏韵!”林爱在那边又叫了起来,宋云兮起身站起来向林爱走去,“阿姨,我是云兮。”
林爱一脸歉意,“你看看我总是记错,又把你认成夏韵了,你和夏韵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云兮,你妈妈呢?她最近还好吧?”
宋云兮轻抿了一下嘴唇,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夏韵已经不在了啊!”林爱愣了一下,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有些哀伤,静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歉意,“云兮对不起,你妈妈是怎么去世?”
宋云兮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视线落在秦子豪的脸上。
她要怎么对林爱说,是他心爱的儿子害死了她的妈妈?
秦子豪脸上一片愧疚,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躲开宋云兮的视线,看向别处。
宋云兮呼了一口气,脸上表情淡淡,“出车祸。”
林爱怔了怔,混浊的眼睛里落下几滴泪水。“夏韵想必一定很疼吧?”
宋云兮心里一疼,转身抬步就走。
“云兮,云兮。”身后传来林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