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岁的孩子,心思诡谲叵测,令司夜爵没办法不去怀疑夜修堇。
如果他早知道那些人会在圣诞节对他下手,才跟姜宸宸换了角色,那么这孩子的心性不纯,他是绝对不可能再让他留在司公馆。
夜修堇始终没有回答这个话题。
司夜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孩,“我会让夜泽把你接回去。”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时,姜暖暖一个踉跄载进来,她稳住脚步,抬起头对上她爹地阴沉的目光,咧嘴笑,“爹地…”
司夜爵脸色明显不悦,“谁教你听墙角的本事了。”
姜暖暖垂头没说话,
罗雀走上前,“爵爷,小小姐她是担心您会对夜家小少爷动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司夜爵脸色更臭,“他明天会搬出去,以后不准再跟那小子有来往。”
再不管,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被别人拐跑都不知道。
说完便迈脚步离开。
姜暖暖愣在原地。
爹地说搬出去,是什么意思,他要把修堇哥哥赶走吗?
她转头看向夜修堇的身影,在朦胧灯光下,那道身影显得孤寂,消沉。
夜修堇侧过身来,在对上姜暖暖视线时,也只是勉强地挤出笑意。
姜暖暖咬紧唇,扭头跑了出去。
因为姜宸宸这件事,司夜爵通知夜泽把夜修堇给接回去,夜泽知道是什么情况,沉默了片刻,便让人接走夜修堇了。
连续好些天,夜修堇跟姜宸宸都没来上课。
姜暖暖望着那两张空荡的课桌椅,把手中的笔捏紧。
司公馆。
姜笙经过书房,从书房虚掩的门看进去,只看到司夜爵站在窗前不知道再看什么。
她环抱双臂靠在门旁,“你把那孩子送走,是觉得他害了宸宸吗?”
司夜爵一顿,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姜笙,良久,他说,“那孩子身份复杂,不适合让这俩孩子跟他走得太近。”
姜笙低垂眼睑,“你有事情瞒着我。”
司夜爵蹙眉。
姜笙走到他面前,“关于那孩子的事你没告诉我,为什么暖暖会说,那些人原本是要害那孩子的。”
尽管她知道夜泽把夜修堇暂时寄养在他们这里一段时间,是想要司夜爵庇护那孩子的意思。
可圣诞节那天的事,她确实也受到了惊吓。
司夜爵绕过桌角,走到软椅前坐下,“想要除掉夜家继承人的人,是夜泽的生母。”
姜笙不由的惊讶,“这是为什么?”
司夜爵告诉她,夜泽的母亲是夜老二婚妻子,夜泽跟他大哥夜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夜老有了夜泽算是老来又得一子,所以夜泽的年纪仅比夜沥的儿子夜子睿大八岁。
夜老过世后,夜家原本是由夜沥掌权,但夜沥两年前突然病倒,夜泽的母亲接手了夜家。
她有意挤兑夜沥跟夜子睿父子,而夜泽因为两年前也遭受到绑架,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或者夜沥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跟夜泽的母亲有关,为了保护夜修堇,才让人把夜修堇送走。
姜笙始终不明白,“夜泽的母亲如果想要迫害那孩子,又为什么没让夜泽接手夜家?”
司夜爵眼皮覆下,“夜泽与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据我所知,她生下夜泽就没管过,夜泽是由夜老爷跟他兄长带大的。”
姜笙紧抿唇。
她没想到夜泽原来还有这样的身世,生来竟不被生母所善待。
可既然夜老夫人不善待自己的孩子,又什么还要生下来。
躲在门外的姜宸宸听到这些话,小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完全不知道夜修堇经历了这么多。
甚至还被人绑架过。
他撇了撇嘴,扭头离开。
书房里,沉默半晌的姜笙忽然问,“他们找到帝都来了,想来是知道那孩子在帝都,那孩子会有危险吗?”
司夜爵看着她,没说话,姜笙走到窗旁,“你也知道当母亲的,最见不得孩子有事,夜修堇终究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的生长环境决定他的成长,尽管那孩子心性不纯,但他救过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