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账目上私挪的那笔资金,连黑崎龙都不清楚,普佐怎么可能知道这档事?

    普佐缓缓喝进酒,抬起眼皮看他,神色不明,“看来南少调查到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你果然动用了那笔资金。”

    本桥一阵头皮发麻,南卿竟然发现三堂账簿的问题了,该死,那小子活着就只会阻碍他。

    “普佐先生,三堂那笔钱的确是我挪用的。”实到如今他不敢再隐瞒,硬着头皮说,“但我挪用那笔钱,是为了普佐先生您啊。”

    普佐眯眼,“为了我?”

    “黑崎龙忌惮三爷,再三推脱您的邀请,怕是根本就没想跟了您,若是没杀了黑崎龙,黑崎组那帮人又怎么会投奔您呢,我早早就有想让黑崎组摆脱掉南家的心思,我抽取三堂账簿上的流动资金,就是为了让三爷怀疑黑崎龙,分裂二人的关系,可是三爷根本不为所动。”

    他语气带着愤然,就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带领黑崎组投奔普佐,为了整垮南家,为了分裂黑崎龙跟三爷的关系。

    普佐晃着手中的酒杯,片刻,笑了声,“如此说来,你倒是有心了。”

    本桥也笑,“只要能帮到普佐先生您,我做的一切都值得。”

    “既然如此,那笔资金如今是在你手里吧。”

    本桥笑意稍稍僵住。

    普佐将酒杯落在桌面,似鹰般锐利的眸盯着他,“既然你说是为了帮到我,正好,张老板让我巴京商会损失掉的那笔酒钱,就由你来填补吧,你看如何?”

    本桥垂在身侧的手拧紧,也挤出笑,“当然可以,但…但我需要时间取出那笔钱。”

    “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他搂着金发美人离开,包厢里,只剩下内心开始慌乱的本桥。

    普佐根本不需要那笔钱,他是在试探他,试探他的忠诚,他绝对不允许手底下的狗除了效忠他以外,还效忠别人。

    如果三天内他拿不出那笔钱,恐怕普佐不会轻易放过他…

    隔天,南家。

    南三爷跟姜暖暖在庭院下棋,姜暖暖四处看了眼,凑上前小声问,“三爷,这谣言不会是您传出去的吧?”

    关于南卿弯了的谣言,她今早去武场训练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人在聊这些八卦了。

    南三爷也笑,“怎么样,我是不是挺有一手?”

    姜暖暖嘴角一扯,“您可真是拼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南卿从屋内走出,恰巧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跟姜暖暖在说悄悄话。

    姜暖暖咧嘴笑,“我们在聊下棋的事呢。”

    南三爷突然拍掉姜暖暖的手,“臭丫头,你又堵我的棋,就不能给我这老头放一次水?”

    她也认真,“不行,博弈怎么能放水呢,输了就是输了。”

    南卿环抱双臂,“老爹,技不如人还不承认,还想欺负人家一小姑娘?”

    南三爷叹气,“我都要绝后了,有比技不如人还难受的事吗。”

    姜暖暖差点没憋住笑。

    南卿板着脸,“说得我真能给您传宗接代一样。”

    南三爷端起茶杯,语重心长,“现在可怎么解释啊。”

    她懒得跟他废话,“行了,我找您有事要谈。”

    南三爷也正经起来,“什么事啊。”

    姜暖暖自觉起身,“那我就先进屋了。”

    南卿坐在姜暖暖的位置,跟他说了昨天找普佐谈的事情,南三爷听闻,不紧不慢问,“你是打算要借他的手除掉本桥?”

    “除掉本桥,也顺便将本桥背后的人给引出来,这不正是最好的办法吗?”

    他蹙眉,“本桥是躲不过了,但他背后的人,未必会上钩。”

    南卿顿住,“您知道他背后的人?”

    南三爷也不再隐瞒,“他背后的人就是唐特。”

    南卿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那不就是夜修堇要找的人?”

    本桥背后的人,竟然是他。

    南三爷缓缓起身,走到一旁,“账簿的事是夜修堇查到的,他早就怀疑黑崎组有人跟唐特合谋,本桥夺了黑崎芳子掌管黑崎组的权利,多半是唐特的怂恿。”

    他回头看着南卿,“唐特需要一枚棋子得到普佐的重用,这枚棋子就是本桥,就算你利用普佐的疑心挖到唐特身上,唐特可不会妥协,何况他躲在暗中,什么时候会还击我们都不清楚。”

    南卿却是笑了,“也许,那次我跟司穆言被追杀,就是他的手笔。”

    南三爷一怔,倏然想起来夜修堇说当天是两拨人在行动,一拨人是冲着姜暖暖去的,是黑崎组的人,没带什么武器,是要活捉,而南卿跟司穆言面对的那一拨,是亡命之徒。

    这么说来,并非是本桥声东击西,而是本桥跟唐特都出了手。

    唐特的目标是要本桥抓姜暖暖,是为引出夜修堇,而除掉南卿,是为了让南家陷入混乱,也助本桥在普佐面前立功,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