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将车泊在南家大门外,南卿推门下车,便看到管家送徐乾从庭院走出来,徐乾迈出门槛,抬起头,“哟,回来了?”
他视线掠过司穆言,眯起眼。
南卿止步在他面前,笑起来,“徐叔,您有空拜访啊。”
他也笑,“这不是刚好来找三爷谈点事吗。”
“谈什么事啊?”
她正好奇,徐乾不慌不忙说道,“我跟三爷说了,过两天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南卿笑意略僵。
旋即敛住,惊愕,“您没开玩笑吧?”
徐乾手放在她肩膀,正色说,“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阿卿,你这年纪是该成家立业了,那姑娘是老家港区那边来的,跟你年纪相仿,家世背景也优越,明天你们见个面。”
“徐叔,我是真的…”
“三爷都已经同意了。”徐乾打断她的话,意味深长,“还是说,阿卿你取向真有问题?若真是这样,那我可不能不管了。”
自己的好兄弟就一个儿子,不管是不是取向有问题,总都得试试,及时纠正错误,对症下药,也好过晚了。
没等南卿说什么,徐乾便离开。
南卿扶着额,头疼不已。
徐乾不知道她的身份,情有可原,可她爹咋回事啊?
司穆言喉咙溢出笑来,“我该恭喜南少了。”
她转头,没好气,“你现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他轻笑,“男人成家立业,不是很正常吗。”
南卿扭身踏入庭院,大吼,“老爹!”
南三爷在楼上都听到她的声音,他摸了摸额头,装作没领到,直至走廊传来她的脚步,门也被推开,“老爹,您什么意思?”
他把书本放下,“我能什么意思?”
“您让我去跟一个女的相亲。”南卿气笑了,“您也不怕她万一看上我了,我真得娶一个女人回来?”
南三爷可无奈何,摊手,“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现在就告诉你徐叔他看了二十年的臭小子其实是个闺女?”
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能接受得了吗。
南卿环抱双臂,没说话。
南三爷语重心长,“你徐叔不就是让你去见个面吗,那就去吧,人家姑娘也未必瞧得上你,就当走个过场。”
她转身走到门后,止步,回头笑,“行,那我去,万一看上了,您娶,我这把年纪也不介意有个后妈。”
“你给老子滚!”
书本扔过来的同时,南卿迅速闪出门外,书本砸在门板。
南三爷揉向突突直跳的额角,别人家的闺女是温暖小棉袄,他家闺女是漏风背心,就知道气他。
…
夜幕临近,枯黄的路灯洒下一片斑驳,会所内红绿交织的灯光,绮丽虚幻,仿佛缭绕的雾,令人迷失其中。
格布自那天从别墅离开,就开始提心吊胆,不知是不是他企图揭穿奎丽身份惹普佐不悦,普佐竟将巴京商仅属于他一人的管理权给了分会那边。
相当于他已经不是巴京商会唯一的管理者。
他倒上酒,闷着喝,一旁的女郎挨近他,“格布先生,您别冷落人家嘛。”
“滚,没看到我正烦着吗。”格布推开她,心烦不已。
那名女郎受到惊吓,不敢再靠近。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端着酒水踏入包厢的女人身段比一般女人要高挑,衣着雍容华丽。
一头墨色的长卷发倾泻在身侧,妆容美艳绝伦,就连包厢里的女郎都不及她半分,尤其一身异域打扮,混血面庞,美得不似真人。
格布端起酒杯,在看到眼前这气质高贵典雅,美艳出众的女人时,动作顿住。
美人将就酒水放在桌上,走到女郎身旁说了什么,女郎拎包起身离开。
客人心情不好,她留在这里也遭罪,反正她也有钱收,何必又浪费在一个客人身上?
格布打量着美人,这等绝色,他在东洲从未见过,“我在会所怎么没见过你?”
美人端正坐在格布身旁,微笑,“我是新来的。”
格布心情本就不好,加上会所的女郎他都看腻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如今来了个新的,是没见过的面孔。
虽然声音不是很好听,但这容貌,要比会所内的女郎更上等次。
再糟糕的情绪在美色当前,也被缓冲了不少,但他多少都有些警惕,“不是本地人?”
美人开了瓶酒,动作利落,“我九年才就跟随父母从澳洲移居到这,此前一直在s国留学,最近才回岛上。”
格布端起酒杯,疑惑,“留学生,回来干这工作?”
美人不疾不徐倒酒,“我酒量好,目前只是兼职。”
格布哼了声,“我就没见过哪个在夜场的女人,敢夸自己酒量好的。”
“我酒量确实是不错,跟我喝过酒的男人,一般不会都再找我。”美人捏起杯酒,转头看他,灯影下,那张脸美得虚幻。
格布被她逗得大笑,与她碰杯,“你很有趣,叫什么名字。”
“雅妮斯。”
格布蹙眉,“这是你的名字?”
雅妮斯浅眸带着淡淡笑意,“是的,希伯来语,寓意是上帝的礼物。”
格布点头,“不错,很有意思的名字。”他替她倒上酒,“既然你说你酒量好,那就陪我多喝几杯,只要我高兴,小费不缺你的。”
雅妮斯眸底藏着微不可察的冷意,“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