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特清楚格布担心他自己被牵连到,让女郎给他点燃一支烟,“您无须担心,普佐先生不相信我,可他向来相信您,解决这件事不难,我会处理。”
格布没什么心思,推掉烟,“你以为普佐先生真的相信我吗,这次内鬼的事他更怀疑我的人有问题,你要是不解决好这件事,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见面。”
“本桥失手那天,说看到一个女人暗中帮了三爷。”
他的话,令格布一怔。
唐特缓缓喝进酒,不紧不慢继续,“那个女人的身影,很像普佐先生身边的人。”
格布惊住,“奎丽小姐?”
普佐先生身边的女人,就只有奎丽有身手,但他想到什么,当即否定,“不可能是她,她是汉斯老板介绍过来的人,汉斯老板跟南家可没有任何瓜葛,奎丽小姐帮南家做什么?”
唐特垂眸凝望玻璃杯,“除了汉斯老板,谁都没有见过奎丽小姐,若是有人冒充了她呢?”
格布陷入沉思。
唐特借着包厢的灯光看向他,“格布先生不如暗中派人先盯着她,若她不是那最好,若她真的可疑,您也算立了大功。”
十点两人的会谈才结束,格布心事重重地从包厢走出来,根本没注意有人躲在暗中观察,直至唐特走出包厢,那人没入漆黑的楼道。
唐特在门口坐上一辆车离开。
而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里,坐在后座的夜修堇降下车窗,望着那辆车尾消失在尽头。
南石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没想到,唐特跟巴京商会的会长格布竟然也有私交。”
霓虹交织的光影洒在夜修堇面部,他整个人更为沉峻,“格布掌管巴京商会,是普佐的左右臂,唐特会跟他有交集不奇怪。”
南石说,“不过,我不敢靠得太近,没能听到他们在包厢里谈什么。”
“没事。”夜修堇指尖扶在眉尾,沉郁地撩起眼皮,“知道他们私下有来往,就足够了。”
隔天,南卿换回男装下楼用早餐,听到佣人都在议论到那位“倪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管家也只能说昨夜就已经离开。
她拉开椅子坐下,舀了碗粥。
姜暖暖咬着筷子,朝大哥瞥了眼,司穆言即便知道了三爷的用意,但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一如既往。
在司穆言视线转来,她迅速低头。
南三爷搁下碗筷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
姜暖暖默默吃早餐,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爷,索性三爷还不知道她出卖了他。
餐桌就只剩下三个人,气氛一时间凝固,南卿掀起眼皮看他们兄妹俩,“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尤其姜暖暖,平时吃早餐话也挺多。
今天这么沉默,倒不习惯了。
姜暖暖放下筷子,“我…我想说我也吃饱了。”
她倏然起身,蹬蹬跑上楼。
南卿一脸狐疑,视线转向司穆言,“昨天你跟她说了什么?”
莫非是昨天他把暖暖教训一顿了?
司穆言眼眸动了动,撩起,直面她,“没说什么。”
她耸肩,“行吧,我不问了。”
他注视着她,好片刻,“你没怀疑,三爷为何看好我这件事吗。”
南卿动作顿了下,将灌汤包夹到盘中,戳开陷,“我怎么知道,没准他是想认你当儿子呢。”
他笑了下,“倒也差不多了。”
她倏然抬起头,“那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
老爹对他的喜爱,看来是这个理由没错了。
司穆言没说话。
吃过早餐,八点后,司穆言到书房找南三爷谈事。
南三爷持毛笔临摹着字帖,“夜修堇那边带来了消息,唐特跟格布私下也有来往。”
司穆言站在窗前,“之前十七阿姨就调查到,格布跟了普佐有十年,一直掌管巴京商会,是普佐的臂膀。”
他点头,“没错,格布为人圆滑,懂得进退,且贪生怕死,普佐虽然不算信任格布,但很是放心他。”
“想必是因为那批假酒的事情,让格布心有余悸,他担心哪天普佐会杀了他。”司穆言转身看着南三爷,“所以他跟唐特私交,是为了寻找出路。”
南三爷搁下毛笔,抬起头笑,“就看夜修堇能不能从格布这个普佐的大将身上下手了,毕竟他跟在普佐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的秘密也不少。”
司穆言看着桌面上的笔筒,良久,“三爷,您满意我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