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外,一阵汽车的刹车声,杨明闻声来到大门口。
姜若悦从车上下来。
“少夫人,你终于来了。”杨明松了一口气,这下贺总能起来了把。
“罚跪的原因是什么?”
好端端的,贺逸为什么要罚跪。
“贺熔负伤了,在医院住院,他的伤是我们做的,但他罪有应得,是他们先伤贺总在先。”杨明简单的叙述了事件的起因。
所以这是一场报复?
姜若悦的眉毛折了一分。
跟着杨明踏入老宅,姜若悦便看到了,前方跪在门口正前方的贺逸,他挺立着背脊,笔直的跪着,即使他跪着,身上的桀骜,也掩盖不住的散发了出来。
四周弥漫着冷淡的夜色。
从门口望进去,老夫人还在大厅里,威严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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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悦抿了抿干燥的唇瓣,贺逸若是不愿意跪,谁也拦不住他。
他跪的是对老夫人的敬畏之心。
“少夫人。”
姜若悦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贺逸旁边,贺逸闻声侧了侧身子, 看见姜若悦,眉心立刻蹙了起来。
姜若悦怎么来了,这都几点了,她应该乖乖在家睡觉。
瞥到旁边的杨明,贺逸厉声:“杨明,我说的什么,你忘记了?”
杨明立马垂下了头: “贺总,对不起”
“是我自己要来的,跟杨助理没关系。”姜若悦替杨明解释着。
见贺逸还是态度冷硬,姜若悦只好小声道:“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贺逸明显一怔,姜若悦语气一软,他就扛不住,杨明识趣的退开了。
“宝贝,老公今晚不能陪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回去后,好好睡觉。”
姜若悦站在原地,咬了咬红唇。“我在这陪你。”
她是真的很心疼,贺逸跪在这里,小时候她也被姚茹罚跪过,滋味酸爽煎熬。
况且,贺逸平日那么高傲的人,现在跪在这,他的内心一定更加煎熬吧。
见姜若悦执拗,贺逸抬手,拉了一下她的手安抚着:“乖,听老公的话,先回去。”
平日老夫人打的电话,他可以不接,但是在大事上,他不会忤逆。
他对老夫人,终究还是敬畏的。
他又怎么忍心,姜若悦在这跟着受苦,更深露重,她若是着凉了,他还不心疼死
姜若来之前,是准备来替贺逸向老夫人说好话的,但是踏入老宅的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头银发的老夫人到现在,也还坐在孤冷的大厅里,让贺逸下跪,她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旁边两个佣人,倒了垃圾回来快速走过,听到刚刚贺逸那低哄的语气,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进屋,两人就躲到了墙角。
“妈耶,你刚刚听到没,二少跪着,还在低低哄着二少夫人呢,二少下跪本该是很悲伤的事情啊,可我怎么感觉周遭都是甜蜜的味道。”
“听到了,听到了,二少夫人没来之前,二少在那跪得跟磐石一样,一身淡漠,我从那过,都感觉冷飕飕的,二少夫人一来,二少那蹭蹭往外冒的冷气,立马没了,还变成了老婆奴。”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起劲。”
张妈端着药,老远就听见这二人乐不可支的嘀咕着。
“张妈,没,我们没说什么。”
“两个狡猾的死丫头,还想瞒着我,说吧,到底在乐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便踮起脚尖,在张妈耳边,说了刚才看到的。
张妈听完,也不禁笑了笑,挥手让两个丫头下去,又赶紧端着药去了大厅。
“老夫人喝药了。”张妈把药端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接过药,“你在笑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好事?”
老夫人正准备喝药,瞧见了张妈面上的笑容。今晚这个日子,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她老婆子,都愁得没有心思睡觉了,张妈还笑得出来,稀奇。
张妈替老夫人顺了顺背。
“老夫人,还真有一件让您高兴的事。”
“哦?快说说。”
“二少夫人也来了,在外面陪着二少呢,而且我刚才抓到两个丫头在说悄悄话,便问了她们,你不知道,她们说”
果不其然,老夫人听了,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别看这小两口,以前闹腾得很,现在还甜死人了。”
“老夫人开心了,那赶紧把药喝了吧。”
“好,好,这就喝药。”
这个插曲,就像是这个沉闷的夜晚里,吹过的一丝暖风,老夫人索性一次性把涩苦的药,喝了下去。
“宝贝儿,怎么不听老公话!”
贺逸抬手,微微撑了一下头,姜若悦的倔脾气,好像又上来了。
他简直想把多嘴的杨明狂殴一顿。
他何尝又不想姜若悦陪着自己,但是他更心疼她。
“好,我答应你,我进去看看奶奶就走。 ”
“宝贝儿”
姜若悦回头,会心一笑:“放心,我只是单纯的看看奶奶,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说。”
她知道贺逸为什么欲言又止,他并不想自己去为他求情,他宁愿跪到老夫人解气的那一刻。
贺熔毕竟是老夫人的儿子,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会不心疼。
来到大厅,姜若悦保持着笑意走了过去。
“奶奶。”
老夫人这会儿也正要差张妈去把姜若悦请进来,没想到姜若悦就进来了。
“悦儿,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
“我在家里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奶奶。”姜若悦面色润泽,只字不提贺逸的事情。
老夫人笑了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姜若悦过来的真心思。
“你这丫头,真的就是特意过来看看奶奶?”
姜若悦笃定的点点头:“真的,奶奶,既然看完了,悦儿就先回去了,奶奶也早些休息。”老夫人惊讶了几分,姜若悦还真的没有开口为贺逸求情,对姜若悦更加欣赏了,这丫头避免了让她为难。
“好,张妈让刘叔送二少夫人回家。”
“好呢。”
姜若悦出来,也没再磨蹭,乖乖的离开了。
贺逸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