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贺逸在前,姜若悦在后,原来是误会他了。
前方的贺逸,突然转过身来,姜若悦一下子就撞了他健硕的胸膛。
“呜。”
姜若悦葱白的手掌,撑开他的胸膛,仰头,贺逸挑眉。
“她是我兄弟殷锋的妻子,林羽,殷家没落,殷锋入狱了,我要保证她和她肚子孩子的安全,让我的兄弟在里面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在向她解释!
姜若悦有点尴尬,奇怪的是,每次一靠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硬朗气概。
贺逸解释完,就一个劲的盯着她,姜若悦感觉脸好热,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贺逸竟然带她来这里,把外套的误会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姜若悦埋头,不敢看他。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姜若悦要走,贺逸扣住了她的手腕。
姜若悦挣脱开,装作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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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悦。”
贺逸握拳,姜若悦这个女人,真是把忽视他几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姜若悦同样捏了捏拳头,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停住脚,双腿笔直的合并起来,转过来憋了一下嘴角。
“对不起嘛,误会你了。”
一点风度也没有,他经常欺负她,哪次给她道过歉了。
贺逸愣神,自己这是逼迫性道歉了?正想上前好好教育她一下,他背后,突然“吱呀”一声。
身后不远处一间病房门拉开,一个凛寒的背影从里面走出来,径直往后走去了。
发现姜若悦往后看得惊讶了一瞬,贺逸也回头。
姜若悦小声说道:“是大哥。”
姜若悦又上前了几步,好奇的走近那间病房门口,透过门上那块透明的玻璃,看到里面亮着一盏小灯,黄薇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手腕处果然缠着厚厚的纱布。
姜若悦又轻声道:“黄小姐在里面。”
贺逸侧眸,他人高,远远的就从病房门的小窗口,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人。
看了一下,姜若悦就轻声离开了病房门口,怀着心思走了。
那天在宴会上,黄小姐全身都散发着优雅知性的光芒,像是一颗亮闪闪的星星,今天躺在这里面,却憔悴得像一页纸。
这么好的女人,大哥都不珍惜,他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还是他真的没有心,自私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二人回到车上,贺逸上车,并没有立马启动车子,姜若悦纳闷看向他,怎么还不走?
贺逸看过来,盯着姜若悦白皙的手腕,若有所思。
“不管遇到什么事,伤害自己的女人,在我看来是最蠢的,你以后不准干这种蠢事。”
“啊?”姜若悦怔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是?姜若悦还没想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贺逸又专心开车了。
……
医院,贺华去领了黄薇的诊断单,径直去了楼梯间,靠着门框,掏出来一根烟,点燃。
上午还干净的一个男人,现在下巴处已经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眸子也浑浊了几分。
他正在老宅罚跪的时候,黄薇打来电话,语气非常的不对,她在啜泣,并且开始一反常态,责怪他无情,冷血,又自嘲自己很失败。
她自言自语道:不管多久,她都无法捂热他的心,她就是世上最失败的女人。
即使她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可在他这,却一次次踢到铁板,踢得她浑身是伤,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了靠近你,我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蛋糕给你,你从手机里,不耐烦的抬起眼睛来看我,我很害怕,但是你在看到我手上的蛋糕时,你不耐烦的目光消失了,还闪过一抹惊疑,接过了蛋糕,我激动不已跑开了,我人跑开了,但是人却被你迷惑了,可这也正是我痛苦的开端,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吧,我真是失败,今天,我想结束这一切痛苦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发声了,他听到了金属哐当落地的声音。
从第一次在贺家的宴会上,见到了孤傲自立的贺华,黄薇穿着一袭优雅的白裙子,像是一朵静静开放的百合花,很多男生过来给她打招呼,可她却被全程躲在角落打游戏的男生吸引了。
他全程冷漠脸,这种男生一看就很不好惹,但那次宴会,她就一直在偷偷打量他,也暗暗打听他起来,在得知他竟然是贺家从小走丢多年的孙子,她又震惊,又可怜他。
……
“如果再晚一点,她人就没了,流了太多的血了,身体损耗很大,她会昏迷至少半个月的时间,病人的求生意思挺弱的,这期间是关键时期,一定要营养补足,并且你要多和她说说话,刺激她醒来。”
医生嘱托的话,在贺华的脑子里荡漾,吐出一口烟雾,他取下脖子上那条十字架,指腹揉搓起来,闭眼仰头靠在了墙上。
“哥哥,这个十字架送给你,她是我的护身符,以后它会保护你的,你别再受伤了,轻轻会心疼的。”
清灵的声音,像是在山间幽谷传来,他的面上浮过一抹巨大的痛苦,这么多年了,他的轻轻再也没出现过。
他颤抖的吸了一口烟,扔了烟头,碾灭,转身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