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生。
一架战机迎着橙色朝晖,冲破云霄,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京城驸马府。
凌少峰坐在庭院里喝着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快速来报:“少主,徐南和吴自在离开重城,据可靠消息,应该是去了天阳省。”
“天阳省?”
凌少峰挑了挑眉,而后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鬼医门传承都无法解决的毒,我不信龙国有其他人能解。”
中年男人恭敬点头:“是,徐家祖宅那边……”
凌少峰放下茶杯,伸出手指在杯口抹过,摇头道:“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反倒画蛇添足,徐南现在已经是一条疯狗,谁敢冒头,就会咬谁。”
“只有等他疯狂过,发现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才会乖乖戴上项圈,匍匐在我脚下。”
说着,他饶有兴趣的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挣扎得久一些,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中年男人笑着点头:“属下明白了,少主,那上官擎如何处置?”
听到上官擎的名字,凌少峰眼中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冷声道:“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众叛亲离,被打上叛国的标签了。”
“少峰!少峰!”
不远处的古雅阁楼里,响起龙铅华充满爱意的呼喊。
凌少峰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深深吸了口气,将茶水倒入池塘,呢喃道:“好想撕烂她的嘴啊……”
……
早上八点。
战机呼啸,进入天阳省区域。
天阳省守军战机当即迎来,明确了身份之后这才散去。
毫无阻碍的,战机飞到贵城上空。
徐南已经看到远处一座孤零零高耸的山峰。
易永明连忙道:“南爷,那就是七煌山。”
徐南点头,内心不禁忐忑起来。
事关女儿的生死,他不知道七煌山这一行,到底是有所收获,还是空手而归。
这种心情,犹如他当年无奈之下入南疆。
旁边的陈启明倒是老神在在,闭目养神。
醍醐灌顶给他带来的伤害太大,根本不是一夜就能够缓过来的。
“南爷,前方高山有强气流,战机飞入会受影响。”驾驶战机的战士喊道。
“找个合适的地方降落。”
“是!”
战机在靠近七煌山的一座矮山上平坦之地停下。
舱门打开后,徐南三人走出。
山风猎猎。
易永明眺望远方,看到一座修建着栋栋楼房的山村,眼中闪过一抹追忆。
“那就是七煌村,老朽从小长大的地方。”易永明怅然道。
他是孤儿,从七煌村离开后,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徐南,他怕是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才会被徒子徒孙将骨灰带回七煌山,撒在这片生养了他的土地。
“带路吧。”
徐南心情很急迫。
“南爷您请。”
易永明不敢怠慢,连忙在前带路。
他已经六十多岁,加上山路难行,所以走得很慢。
徐南有心催促,却又强制忍耐。
这山路,便成了他的炼心之路。
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易永明额头冒汗,喘着粗气,指着眼前一条羊肠小道道:“南爷,从这里开始,一路走到头,就是当年那药农的住处了。”
徐南点头,眼中却闪过犹豫。
这种情绪,跟近乡情怯很像。
“歇歇吧。”
吴自在开口,自己在一块惨白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拿出水杯喝水。
他的状态比易永明好一点,却也好不了多少。
易永明早就想歇息了,却不敢开口,听闻吴自在这话,如蒙大赦一般,毫无神医形象,跌坐在地。
徐南走到吴自在身边,蹲下,伸手给他捏腿。
“你的身体状况如何?”吴自在问。
徐南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吴自在沉默片刻,又道:“这一行,是否有收获很难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徐南简单的回了三个字。
吴自在摇摇头,不再开口。
休息了半小时,三人再度出发。
徐南的眼神已经从忐忑和犹豫,变得坚定。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三人站在了一处山坳外。
一条溪水从远处山中钻出,围绕几块药田静静流淌,靠近陡峭山壁的地方,一栋老旧的木屋耸立。
这里草木丛生,风景宜人,头顶骄阳不再炙热,且有山风轻抚,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确实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只是不通水电,想来生活不会太方便。
不远处的水田边上,一头老黄牛趴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吃着青草。
老黄牛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单脚离地,双手往后,做飞鸟状。
三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所练的,是五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