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安安的通话,徐南把手机捏碎,只留下电话卡,交给医务人员后,自己进了封闭的消毒间。
以热水冲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徐南大步走出。
“南爷,您没事吧?”
雷苍连忙上前询问。
“没事。”
徐南摇头。
但雷苍的脸色依旧凝重:“您的气息……”
徐南再度摇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雷苍立刻道:“那您赶紧休息,我在外面守着。”
徐南放眼不远处,被笼罩在夜色里,残灯点点的祁洼村,摇了摇头。
休息不了。
村民死的死,救活的救活,但祁洼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如果不加以控制,说不定还会出乱子。
特别是山野里的那些野鸡野兔等,以及各种飞禽,误入之后也会被感染毒素,再被其他动物吃掉……
后果不堪设想!
要将祁洼村内的毒气彻底消除,才能避免浩劫再现。
看着徐南钻入实验室,雷苍拳头握的紧紧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实验室里,徐南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凝重起来。
“炼魂香、裂神烟、三鳞幻散……”
徐南仔细分析着毒株之中所蕴含的东西,再一一进行化解和驱散。
不知不觉,就已经是一个夜晚过去。
凌晨五点,徐南走出了实验室。
安如山也刚好从帐篷里出来,披头散发,憔悴不堪。
“南爷!”
年已古稀的安如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在徐南面前低着头,苦涩而悔恨的道:“对不起,我……”
他在为自己昏迷过去的事情感到内疚。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相反,因为有你的存在,才让情况得到了控制,否则我也挽回不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说着,徐南将手中一份资料递给安如山:“这是解药配方,我已经联系天南省的总督,你拿着配方去明城,监督解药制造工作。”
“好,我这就去!”
安如山担忧的看着徐南:“南爷,你还是快去休息吧。”
徐南脸上的疲态根本无法掩饰。
不只是精神上,更是身体。
他耗损太大,已经出现内伤状态,却一直没时间自我调节和休整。
此刻实力已经大打折扣,恐怕连雷苍都能随便吊打他。
“等会再休息吧。”
徐南抬头,看了看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道:“带我去看看被污染的水源。”
安如山道:“水源问题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徐南一怔,问道:“谁解决的?”
“不知道,一个小时之前,在水源那边的工作人员来汇报了消息,水源危机已经解除,他们进行了三十二次样本检测,已经完全达标。”
徐南目光一闪:“你去明城吧,让人带我去看看。”
“你的身体……”
“没事,水源要紧。”徐南摇头。
安如山眼含热泪点头。
不久后,安如山匆匆赶往明城。
一个工作人员带着徐南去看水源。
雷苍担忧徐南的身体,执意陪同。
所谓的水源,其实就是一个小水洼,春秋季节水量充足,但到了夏季,水就变得很紧张,一开始还只是庄稼和牲口缺水,到最严重的时候,人也会缺水。
祁洼村的村民甚至因为抢水,闹出过人命。
山高路难,水源奇缺,这是祁洼村贫穷落后的主要原因。
徐南以银针探入水中,指尖轻弹银针。
水面上,一圈圈涟漪荡开。
“咳咳……”
徐南不禁咳嗽。
“南爷!”
雷苍紧张呼喊。
“没事。”徐南摇头。
雷苍虎目含泪:“还说没事!你嘴角都有血丝了!”
徐南笑:“咱们在南疆战场上,多少次险死还生?纵横敌国三万里,百万大军都没能要了我的命,区区一个小村子,算得了什么?”
“你总是这么逞强!”
雷苍死死咬着牙,显得有些暴躁。
徐南不答,将银针取回,仔细辨别银针的颜色。
然后舀了一碗水,从兜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后,倒出一些粉末在水中。
他一直死死盯着碗里的水,直到半个小时过去,碗里的水依旧是清澈见底。
徐南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确实已经干净了。”
说完,他仰头,将碗里的水一口喝干。
到达祁洼村到现在,他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更别说吃饭。
将碗递给雷苍,徐南目中闪过精芒。
他知道,吴自在来了。
“南爷,去营地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
雷苍恨不得将徐南扛走。
徐南这一次没有再倔强,点了点头,踩着泥泞的土路,朝营地而去。
却在这时,乔振凯跌跌撞撞跑来,大老远就扯着嗓子惊恐的喊道:“南爷!南爷!不好了!出事了!”
徐南眉头一皱:“怎么了?”
旁边的雷苍龇牙,想将乔振凯一拳打飞。
南爷都已经快油尽灯枯了,难道就不能让他休息休息吗?
“燃烧尸体之后的毒烟、骨灰等所有物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