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徐南打开房门,看到一身白色长裙,如谪仙一般的秦妃月。
突然伸手,将秦妃月拉进屋,抵在墙上,徐南立刻俯身,对着秦妃月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呜……”
秦妃月没有拒绝,含羞回应,好半晌,直到快喘不过气,才拍拍徐南的肩膀。
四唇分离,徐南满脸狭促的笑。
秦妃月白了一眼,拍掉徐南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整理着略有些凌乱的裙子,微喘着气,小声道:“大早上的,干什么呢?万一被奶奶她们看到怎么办?”
“我已经食髓知味,迷上你了怎么办?”
“呸!”
秦妃月连忙伸手撑住徐南厚实的胸膛,眼中闪过一抹小兔子一般的惊慌,道:“我跟奶奶出去逛街,你要去吗?”
“逛街啊?我就不去了。”徐南摇头。
以前秦妃月心情不好的时候,徐南主动提起跟秦妃月逛街。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天之内孤军深入敌国千里,一己之力斩杀九大战神的南疆主帅,败在了秦妃月一双三十六码的脚丫子下。
逛街时,女人的战斗力堪称无敌!
徐南甘拜下风。
“有什么心事吗?”秦妃月敏锐的问。
徐南摇头微笑:“我能有什么心事?想着咱们的婚礼呢。”
秦妃月白皙透红的倾城俏脸上泛起甜美之色:“那我出门啦。”
“嗯,回来吃午饭吗?”
“下午回来。”
“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我知道啦。”
秦妃月转身离开,推着秦老太太从升降机下楼。
徐南听到秦老太太在打电话,老脸上满是怨怒之色,还在不断喝骂不孝子之类的,想来又是秦家人打来的电话。
一种深深的烦躁感涌上心头,徐南有种迫不及待将秦老太太送走的冲动。
秦家人是秦妃月心中的一根刺,想要生活安稳,就必须彻底摆脱秦家人的阴影。
否则……
鸡飞狗跳,绝不会轻易平静!
……
“咳咳……咳咳咳……”
重城某处城中村。
简陋出租屋里,秦开海剧烈咳嗽着,脸都咳得涨红。
赵思娟坐在一旁抹着眼泪,身上穿着粗布厂服,桌上摆放着六块钱一份的素米线。
米线已经凝成一坨,筷子搅拌起来都费劲,惨白惨白的,让人毫无胃口。
秦开海拿起一次性筷子,挑起几根米线喂入嘴里。
但下一刻,米饭就被喷了出来。
他剧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赵思娟实在看不下去,起身走来,给秦开海拍背,眼泪汪汪的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不过是在喷油厂上了一周的班,就咳成这样!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秦开海深吸一口气,才停止了咳嗽,脸上泛起惨笑。
“是啊,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曾经是何等光鲜亮丽?
让无数人争着抢着拍马屁,随随便便出手都是数百万上千万乃至上亿资金的秦家二爷。
谁能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赵思娟自己,也从昔日的豪门阔太太,成了如今电子厂里流水线上的一名普通女工。
还备受同事的嫌弃,因为她动作太慢。
不是两口子不想找好一点的工作。
他们尝试着去公司应聘,却没有任何公司录用他们。
赵思娟联系曾经的导演,想去当平面模特,或者做做司仪之类的,却也被拒绝,因为她始终是年纪大了,现在的小姑娘条件那么好,要求也不高,根本没有她的市场。
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秦开海彻底失去了自信,自暴自弃的去酒吧应聘服务员,没想到当服务员都不配,人家问他当不当保洁,月薪两千五,还要扣税。
秦开海当时真想一头撞死在酒吧吧台上。
可他还是没有死的勇气,东找西找,找了个简陋的喷油厂,月薪三千,可以不交税。
城中村的老旧屋子,又脏又破,房租都要六百块,再除去水电气等,差不多一千块的支出。
房东还规定了要押一付三。
上班才一周,秦开海的身体就出了问题,两人都还没发工资。
手中的钱,已经是所剩无几。
“我去求妃月吧。”
赵思娟抹着泪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始终是她爸妈,她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管我们。”
“你还嫌丢人没丢够吗?”
秦开海猛的怒吼。
但才吼一声,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赵思娟连忙给他拍背,泣不成声:“那我们到底怎么办嘛!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
好一会,秦开海止住咳嗽,目中泛起凄凉,却又很坚定的起身:“我现在才发现,以前我有多么混账!但从今天开始,思娟你相信我,我秦开海,会承担起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我……我信你……”
“咱们还有多少钱?”秦开海问。
赵思娟不假思索:“八百九十二块八。”
“先去抓药。”
秦开海眼中有一抹疯狂之色闪烁:“我才五十岁,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拼,就从这个喷油厂开始,往日失去的一切,一定要全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