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他说。
“……”
好像是有些直接了，要是之前她是断然不敢这样直接说出来。
现在……她似乎也学会了，利用情绪价值。
从他的神色，她看得出来，他没有很讨厌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给她机会，她也不想知道。
男女之间好像除了感情的事，没有其他的了，她现在并不想碰感情，一点都不想。
所以即便是感受到了他的兴趣，她也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公事公办。
她半晌没说话，顾承川倒是又开了口，“走吧。”
“啊？”林清歌有点吃惊，他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你不会以为这种宴会，我能吃什么东西吧？正好饿了，择日不如撞日。”
说着便先行转身。
走了两步发现林清歌没有跟上来，便又转过身喊她，“喂，不是你说吃饭的吗？”
“噢……”
林清歌正要跟上，此时却传来一道声音。
“顾总，这是要去哪？”
南诉？他怎么也在这？林清歌闻声转身，就见他一身黑色正装，手中端着一杯酒，懒懒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顾承川。
他不是不喜欢黑色？这会怎么还穿上瘾了？而且这西装看起来好像是她给他买的那一件。
但由于那天她选西装的时候比较随意，没有仔细看过那衣服，所以根本不确定这不是她给他买的那一件。
不过是不是她买的，都不重要。
顾承川同样看向南诉，脸上挂着客套的官笑，“南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南诉轻笑，再度看了林清歌一眼，说，“正好有空。”
他们说话，他看着她干什么？
林清歌只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压着的火药味。
南诉这个人向来就是玩世不恭的样，即便手不留情，也甚少会展现出直白的敌意。
但是今天，他明显对顾承川不善。
林清歌感觉出来了，顾承川自然也感觉出来了。
本以为作为东道主，会周旋一番，却不想，他不咸不淡的回击道，“南总日理万机，实在腾不出时间的话，是可以不来的，我这里也不是非你不可。”
这话说的，简直比南诉还要嚣张。
到底是谁的地盘谁做主，在尚城，顾承川有嚣张的资本。
但南诉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仍旧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哦？不知道顾氏是不是连‘CA’的合作案也一样不痛不痒？”
一针见血，直接摁住顾家七寸。
这个案子是政府领头的大项目，不仅仅是在国内有连锁合作，在国外也有一席之地，基本上是垄断的，除了在指定的合作方，一般企业想跻身进来，根本不可能。
这个项目是因为祖辈和南家存在合作交情，是借着南家的势才拿到的合作，有任何的差池，顾家就没机会了。
果然顾承川变了脸色。
语气缓和了些，“南总，咱们之间好像并没什么恩怨，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吧？”
南诉收起笑意，“好像是顾总先不礼貌的。”
“是我失礼了，不知南总找我什么事？”
顾承川虽然说这道歉的话，但是神色上却并无歉意。
不过南诉的注意力并不在他那，他懒得跟姓顾的计较，只看着林清歌，说，“我问顾总这是要去哪里？”
顾承川不卑不亢，“吃饭。”
“刚巧，我也饿了，不知能不能带上我？”南诉道。
他虽然未明说什么，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他的占有欲。
林清歌反感的不行，这男人怕不是真的是有什么毛病，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他凭什么在这搅和她的事情？
虽然很厌烦，但她也不能在这里当场撕破脸。
她说，“突然想到我还有个很重要的工作需要忙，顾总，我们改天在一起吃饭吧，抱歉。”
听了她的话，顾承川的脸色都温和了下来，“没事，你先忙。”
林清歌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南诉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他眉头再次蹙起来，实在是反常，他明明决定各自互不相干，不在被她影响的，可一见到她，所有的意志全部被摧毁了一样。
特别是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交谈的时候，他的内心根本没办法平静，更没办法冷眼旁观，他只想将她关起来，不让她和任何人说话。
他从来没见过她和别的男人同框的样子。
今天是头一次见，没想到既然是这么刺眼。
“南总，是来宣示主权的吗？”
耳边突然想起顾承川的声音，南诉的思绪也回来了。
他沉声道，“你明白就好。”
顾承川好笑说道，“宣示主权没问题，但问题是她的主权是你吗？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刚刚她对你的态度，是你能宣誓主权的态度。”
这话实在是扎心。
但南诉并未表现出他的尴尬，“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顾承川，“我觉得感情的事情，不应该成为职场上的恩怨，南总你觉得呢？”
南诉轻笑，“你觉得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吗？”
不是，南诉这个人向来是随性惯了，南家又是个有底蕴的家族，权势财富支撑得起他的随性。
一般得罪他的人，不管是私人恩怨还是别的什么恩怨，他能收拾就收拾，从来不会多想其他。
但是……
他顾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也是可以和他南家比肩的。
虽然项目上有的是承了南家的情，但他南家也不乏承他顾家情的地方。
所以顾承川根本不惧他，“南总，这次我是东道主，理应讲礼貌，但如果南总执意要和我刚的话，我也不是玩不起。”
南诉挑眉，“是吗？”
这个气场和眼神，倒是让顾承川有些底气不足。
“南总，公平竞争，如何？”
“嗯？”
顾承川，“我喜欢她。”
南诉被这几个字气到，“哦？”
“南总不会是怕输吧？”顾承川挑衅道，“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就算你除掉了我，还会有其他人，你忙的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