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苏父突然正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苏离惊慌失措的扑上前将人扶住:“来人!快来人!”
……
凌晨,医院。
苏家的人焦急的等候在抢救室外,唯有苏泊没有到场。
苏母给苏泊打过电话,没打通。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出来,满目遗憾的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你们抓紧时间进去见患者最后一面吧。”
这一刻,苏母身形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苏离扶住母亲,吩咐人赶紧去找苏泊,都到这时候了,老爷子临终前总会交代些什么,苏泊必须得到场。
苏离和母亲先走到了苏父身边,苏父气若游丝,不舍的抓着二人的手,口中呢喃:“老大呢……?”
“已经派人去叫了。”苏母眼里含着泪光,她比老爷子年轻许多,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苏离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老爷子交代了母子俩许多,一遍遍叮嘱苏离,一定要挑起大梁。
熬到苏泊前来,看到病榻前的这一幕,他立在了门口没立刻进去:“这种场合,需要我来跑一趟么?”
看起来,他像是多余的。
苏父的目光透过苏离和苏母的身躯落在了苏泊身上:“你……过来。”
苏泊面无表情的抬步上前,微微鞠了一躬:“您说。”
苏父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你……答应我……不要再……和老三斗,就剩下,你们俩兄弟了……”
苏泊冷冷清清的笑了笑:“我已经输的很彻底了,拿什么再跟他斗?您大可放心,我已经动不了他了。”
“苏泊……”苏母有些埋怨苏泊的态度和语气,生怕刺激得老爷子立马咽气。
苏泊没有理会,苏父又看向苏母,严谨的交代:“家产,他们俩平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苏母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
看着病床上已经了无生气的老头子,苏泊眼底泛起了一丝丝红,他咬紧了牙关把情绪压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老爷子临终前把财产的分配大权交给了苏母,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这个女人是苏离的亲妈,不是他的,什么都不给他他也不会意外。
苏母哭得几度昏厥,可还得强撑着处理丧事。
苏泊和苏离两兄弟再见时,是在父亲的葬礼上。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墓地里乌泱泱的一大片。
江楚泽和时语也在,还有李瑶,包括季家的人,贺言也带着邹小贝一同来了。
苏母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老爷子临终前说了,家产苏泊和苏离两兄弟均分,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我不会偏袒自己的儿子。”
人群中的苏泊神色有些复杂,但又突然释怀了。
苏母把那天苏泊还给苏父的手表拿着递到了苏泊跟前:“这是你爸给你的,别弄丢了。”
苏泊接过那块表,冰凉的触感透过指腹传递到心间,仿佛再也温暖不起来,就和被埋葬在墓地里的冰冷骨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