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京太平了几日,苏倾离也因为华明宫和褚洛这两件事情一直不见战允,和战允置气了将近四五日了。
虽说战允日日都来苏家,却总是见不着那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出个门儿。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何事才能解开误会了。终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被易鹤这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老头发现了。
他小步蹿到苏倾离的远离,躲在灌木旁探出半个头,瞧见了苏倾离正郁闷的坐在石桌上蹂躏手里的花朵。
那白山茶都被她一瓣一瓣的扯下,无情的扔在了地上。过来一会儿,她把手里那残枝烂叶的白山茶给甩在地上,头一撇。
“易前辈,我早就看见你了,别躲在那了!”
被识破的易鹤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咳咳,小后生心情不大如意?”
“易前辈今日没事吗?”苏倾离百无聊赖的看向他,末了又问了句,“伤势已经痊愈了?”
“哎,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摆摆手,坐到了她身旁,“于此劳心别人,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一挑眉,直言道,“我没事啊。”
“没事?”易鹤摇了摇头,“没事为什么把堂堂湛王爷拒之门外不理睬,没事为什么把苏夫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珍贵山茶品种蹂躏至此,没事为什么几日都不出你这个四四方方不见天日的小院子呢?”
“这院子哪里小了?”
“我是在和你聊院子大小吗?”易鹤突然认真起来。
苏倾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躲避和不正经,叹息的直起腰背,无奈道,“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不愿意我和他一起共赴生死。我知道军营那地方多么危险,我也知道恐怕此去一去不回,但我已经尝过一次他离开我数月的日子了,我宁可和他一起离开这世间都不想再尝一次昼夜不得安心,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思极如狂的日子了。”
她语气起伏不大,说的缓和又入心,叫人不得不听进去。
易鹤忽然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老一辈痴男痴女的身影,但这两个人却不一样。
纵使湛王身份如何尊贵,却仍然愿意为了小后生低头,日日来苏家。即便是闺门女子的思想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先一步离开父母,而小后生却是一直我行我素,宁可和战允一起离开人间都不愿意独守空阁。
忽然间,他觉得湛王爷和小后生都很奇怪。
按照古往今来的思想,王爷若是得不到大可以明抢。就算是强扭的瓜不甜,也可以再娶新的小妾弥补,但湛王却独独爱小后生一人。
小后生也一样。
“易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苏倾离觉得安静了太久,便低头看向他。
易鹤摇了摇头,浅笑抚摸胡须,“我只是觉得,我若是再年轻个四十岁,回到我当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和湛王爷一样。死皮赖脸一下,持之以恒一下,挽回我心里的那个人,弥补我这一辈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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