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里,笙歌萦绕,娇笑声不绝于耳,外面的宫人们死死低着头,不敢细听,更不敢议论。
“爱妃……你在哪呢?”
皇帝的脸,一旦笑起来便是一脸的褶子,油光满面。
“陛下猜一猜。”
容贵妃从一根柱子处探出一点,衣衫不整的她露出雪白的香肩,外衣挂在她的身上,摇摇欲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啊,是她惯会的招式。
皇帝顿时被迷住了,二话不说的追了过去,结果扑了一个空,可是他乐此不疲,一次一次的追过去。
翡翠帘子被二人穿梭的凛凛作响,不断的拍打在一起,发出旖旎暧昧的声音。
正当他们尽兴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南书房门口。
予卿书嫌恶的看着南书房的牌匾,觉得里面的声音仿佛是人世间最脏污的东西,忍耐的皱着眉。
“天师大人!”御前公公看见了他,连忙跪下行礼。
其他宫人听见御前公公的这一声天师大人,急忙跟着他一起下跪了。
要说钦天监里面的人,大家多多少少都见过,尤其是看门的监正,经常和宫人们一起唠嗑谈话,但是唯独一个人,是大家常年见不着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宫人几乎没有见过他。
那就是凌月国的天师大人,钦天监的主席,予卿书,字,文辛。
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就试图抬头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天师大人,但是还没等她们看清,就被御前公公按住了脑袋,被迫又低下去了。
“陛下在里面。”
似问似不问,予卿书的声音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而且有点阴森。
御前公公也不知道他这话,是问的意思还是不问的意思,本分的回答道,“回禀天师,陛下和容贵妃正在里面……商议政事,不便被打扰。”
睁着眼睛说瞎话,其他宫人都佩服御前公公的用词,把翻云覆雨的事情形容成商议政事。
予卿书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错,本官对你的回答很满意,开门吧。”
“额……”御前公公愣住了,他记得他刚刚说的是不便被打扰啊?
“开门。”
这一次的语气,比刚刚的更加阴冷,甚至让人有点害怕。
御前公公左右为难,纠结了一会儿,衡量了一下天师在凌月国的地位,又估摸了一下陛下现在的事情是否重要,硬着头皮去给他开门了。
门一开,一阵寒风吹进去,皇帝冷的一哆嗦。
“谁允许你们开门了!”他气恼的转过身,隔着晃眼的翡翠帘子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谁?”
容贵妃也凑了过来,她踮着脚看过去,发现是予卿书,吓得急忙躲在皇帝肥胖的身材后面。
“微臣予卿书,见过陛下。”
那冷傲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把皇帝瞬间浇清醒了。
皇帝面色不悦的收紧了衣服,不耐烦的坐到了龙椅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里充满了烦躁,因为自己玩的尽兴的时候,被这家伙打断了。
容贵妃忌惮的站在了皇帝的身边,这皇宫里,她可以谁都不怕,唯独不能不怕皇帝对面的那个男人。
天师,一句话就可以杀死一个人的人物,曾几次进言某位嫔妃是不祥之人,某个大臣是灾难之人,皇帝便二话不说的把那些人斩首。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人死了以后,凌月国的国运,皇宫的运势,以及军部情况,都神奇般的好转了,就好像是因为他,凌月国越发昌盛。
“微臣,夜观天象,恐有不祥之兆。”予卿书冷漠的扫了一眼容贵妃。
“哦?”皇帝终于警惕起来。
被扫了一眼的容贵妃身上都是冷汗,她的诡异香料哪怕再厉害,美色再倾国倾城,也不如天师的一句话管用,皇帝就算是昏迷,也对天师深信不疑。
“目前……”予卿书语调幽幽的,轻轻的,就像鬼魅在调侃阳间的活人一样,“微臣还没有看清此人是谁,但是她就在陛下的……附近。”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笑容阴鸷的看了一眼容贵妃。
这吓得容贵妃攥紧了手,平日里她招惹谁也不敢得罪钦天监,甚至为了活命,几次给陛下美言钦天监,就是为了给天师示好。
“没看清此人是谁?”皇帝慢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那么生辰八字呢?命属何?家中住在何处?你随便说一个,朕派人去对一对,便知道了。”
容贵妃不由得忐忑起来,陛下居然真的问了。
“暂且还不清楚。”予卿书冷声道。
容贵妃松了一口气,皇帝却皱了皱眉毛。
“放肆!没查清楚就来打扰朕,朕很闲吗?要无条件的接受你的打扰只为了听一句‘没查清楚’吗?”
见状,予卿书不气不恼,甚至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
容贵妃为了赶紧赶走他,凑过去哄皇帝,“陛下,您怎么样跟天师如此动怒呢?这可是关乎国家的昌运,莫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天师的心。”
被这美貌的女人娇滴滴的一哄,皇帝直接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痴痴的迷恋的看着她。
“爱妃所言极是。”
看他这幅餍足不知耻的模样,予卿书微蹙剑眉,嫌恶的移开了视线。
发现天师的脸色黑下,容贵妃收敛了自己的尺度,把衣服穿好以后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他。
皇帝不太喜欢容贵妃衣冠整齐的样子,但是又不好在天师的面前去胡作非为,便闷声生气。
容贵妃哪里不知道这死老头的心思。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就请以后自己一个人独处,少和任何以为嫔妃来往。”予卿书道。
“什么?”皇帝震惊的瞪着他。
对方浑然不惧,脸上浮现淡然的笑容,冷傲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请陛下日后日子就寝,不可和任何一位嫔妃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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