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在看见那则新闻的一刹那便晕了过去。
朝朝和小圆子伤心的哇哇大哭,Jackie强忍着悲痛,仔细辨认着新闻里那架直升机究竟是不是唐时焉乘坐的那架。
新闻里,飞机坠毁的位置很特殊,是一块巨石的下端,所以,直升机上的几个机组人员都死亡了。
陆栖寒看着屏幕上的那一幕,心里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唐时焉……
你千万不能有事……
陆栖寒在心里默念,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他恨不得插翅膀飞到唐时焉的身边,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好像站在高处,只能看着唐时焉一步步向悬崖下坠落,而他却只能远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重重的砸向陆栖寒,他感受到心脏传来的刺痛。
他从来没想过,真正到了失去唐时焉的这天,他竟然会这么难过。
眼泪,一滴滴不受控制的掉落,就连手机响起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将他唤醒。
黑夜在电话铃声的伴奏中降临。
陆栖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发愣,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慌张的状态。
”陆总……。陆总……”
”陆总,您怎么了?”
小鹤不忍心看陆栖寒这副模样,于心不忍,他焦急的叫喊着陆栖寒。
”没什么。”
陆栖寒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是他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在笑,只能看起来勉强一点。
小鹤知道陆栖寒是强颜欢笑,但他并不打算揭穿陆栖寒。
他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性,他越是强装坚强,他越是会胡思乱想,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决定,暂时什么都不说。
”老板,那咱们现在要去医院吗?”
小鹤试探的问道,他看到自家老板的脸色很差劲,他有点儿担心自己的提议会惹怒他。
“找到尸体了?”
陆栖寒没有反驳,轻轻地问了一声,语气还在颤抖。
小鹤看了眼陆栖寒的眼睛,无奈的点点头。
找到尸体,就代表着,直升机上的人,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陆栖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
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视频,他看到唐时焉一个人坐在直升机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陆栖寒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第一次看见唐时焉的时候。
那时他在唐氏集团的会客厅,和唐家老爷聊天,他看到唐时焉正在给自己倒茶,她的身姿十分的优美,她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高贵优雅,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傲和骄矜,她是这般的与众不同,她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可是后来才发现,唐时焉古灵精怪的很,口齿伶俐,头脑灵活,根本和陆栖寒看到的不一样。
后来,他们有了婚约。
后来,陆栖寒因为对时言有愧,和唐家取消了婚约。
后来,这个唐时焉竟然给自己下了药!
但是……
陆栖寒忍不住落泪,那都已经过去了,曾经活灵活现,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情的怼自己的唐时焉已经真真正正的离开了。
那个和自己吵闹的唐时焉已经死了,已经真的彻底的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再也不会和他拌嘴了。
她永远的离开了。
他们终究错过了彼此的人生。
陆栖寒的眼神中满是痛苦的神色。
陆栖寒的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那些往事就犹如潮水般涌现在陆栖寒的脑海里,陆栖寒想忘记都很难。
”陆总,我……”
小鹤站在陆栖寒的面前,不敢再继续开口说话了。
”嗯,你先去准备吧,我们把朝朝带回来。”
陆栖寒收敛心神,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
小鹤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陆栖寒的书房,他关上了书房的门。
陆栖寒看着桌面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眼里的眸光闪烁不定,片刻之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唐时焉,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你的仇,我也会替你报的。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食言的,我会替你把唐氏集团夺回来,让你和你外公还有母亲的死能够有个交待。
我答应过你的话,也一定会兑现的,不仅是为了我们两人的未来,我还要让我们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陆总,车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唐小姐的庄园吗?”
陆栖寒回过神,点点头,出了酒店坐上了车。
“你说什么?!陆栖寒,你怎么敢来的!”
松松看见陆栖寒的时候只恨自己不能生吞活剥了陆栖寒。
如果唐时焉没受到陆栖寒话语的暗示,她怎么会回国,怎么会遭遇空难。
松松的脸上憔悴,还带着来不及擦干净的泪痕。
“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朝朝和小圆子的!”
松松死死的护着两个孩子,做出要和陆栖寒殊死搏斗的样子。
陆栖寒皱眉,他现在心情不爽,松松又不识相,他懒得和松松多费唇舌。
陆栖寒的保镖冲上前去把松松拉住,松松被两名保镖拖着,她拼命的挣扎,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敌得过两个男人。
这时候Jackie赶紧从厨房出来,制止了这一切。
“陆先生,你在干什么?!”
Jackie的脸上有着愠怒。
“这样对一个女人出手,也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吗?!”
Jackie的语气严肃,他是看不惯陆栖寒这么欺负女人。
陆栖寒看了眼Jackie,他淡漠的说:
”我是来接朝朝和小圆子回去的。”
Jackie冷哼,他冷笑一声说道:
”陆先生,请您不要拿孩子说事,这两个孩子已经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这样强硬的要带走孩子合适吗?!”
”我不需要别人的教训!”
陆栖寒的声音里充斥着怒火。
他一想到唐时焉的惨死,他心里的愤怒便无法抑制。
“我是他们两个唯一的亲人了!”
陆栖寒终于忍不住,声音还带着哭腔。
豪宅的客厅忽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听见朝朝和小圆子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