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顾浅洛和陆栖寒,唐时焉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顾浅洛的圈套。
陆栖寒不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会做事情的人,除非是真的恨到了一定程度。
比如四年前唐时焉带着女儿跑路,这件事情让陆栖寒恨到现在。
而现如今,误会解开的也差不多,陆栖寒竟然会这样就赶自己走?
如果不是顾浅洛在陆栖寒身边说了什么,陆栖寒绝对不会这么做!
唐时焉暗道不妙,自己是局中局了。
自以为给顾浅洛设下了陷阱,可现如今,自己却在这最中心。
“陆栖寒,你信她,不信我?”
唐时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朝朝生病时,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相信她的人不是眼前的陆栖寒。
唐时焉觉得心脏好疼,莫名的抽痛使她不安。
朝朝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挣脱了陆栖寒的怀抱,转身跑回了卧室。
“朝朝都不想看见你了,你自己说,你做了多少孽!”
陆栖寒不由得哼出声,对唐时焉更是不屑一顾。
其实更多的,是失望。
“陆栖寒!朝朝不想看见的,真的是我吗?你扪心自问,我对朝朝什么样,这个老宅谁都看在眼里!唯一谁看不惯,你最应该知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那我现在就走!你这老宅,我还不想待了!只是苦了朝朝!不知道还会……”
唐时焉边说着边要抬脚上楼回自己房间,陆栖寒却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你在这里才会让老宅鸡犬不宁!才更会让朝朝心头郁闷!”
“好,好,我走!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唐时焉冷笑,回了自己房间收拾了东西,下楼看见站在原地的陆栖寒,也倔强的不再看他。
现在这老宅最让唐时焉割舍不下的是朝朝和管家,还有那个医疗室的药材。
“后会无期!”
唐时焉拎着行李箱,彻底的离开了老宅。
管家此时正在门口拿着批文件,看着唐时焉拎着东西出来不由得大吃一惊。
”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管家连忙上前拦住唐时焉的去路。
”管家,我要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被搅和的乌烟瘴气的老宅了!我只能祝你平安,小心被人下了绊子!”
唐时焉说着就继续往前走,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给k打了个电话。
“k,来接我,对,陆家老宅这,老娘不伺候他了!”
”时焉姐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到!我要他的命!”
电话里传来k暴跳如雷的声音。
唐时焉听了笑笑,说道:
“倒也不必和这种人计较,来接我就行。”
”唐小姐!”
管家追上前,却怎么也追不上唐时焉的步伐,只能在后面喊着。
”时焉姐姐,你别急,我来了,现在我就去接你。”
k的车很快就出现在老宅的大道上。
他看见唐时焉拎着行礼箱,不由得问道:
”时焉姐姐,你这是想开了?不给那狗男人照顾小孩了?”
唐时焉把行李箱递给k身边的人,摇摇头。
“孩子是孩子,只是大人,太让我心寒了……算了,开车吧。”
回柯家的路上,唐时焉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灯火。
她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丑陋肮脏。
自己一心一意想保护朝朝,竟然不能得到任何人的理解。
”时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k从后视镜里看着唐时焉那忧伤的模样,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想开了,既然他不相信我,我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
唐时焉淡淡的说道,脸上满是凄楚之色。
”时焉姐姐,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以为你会因为那个小孩而和那个姓陆的在一起,现在看来……哦对了,爷爷不是还让你们订婚吗?”
k想起来这码事,就顺带提了一句。
“订个狗屁的婚,我打死也不和这种人订婚,算了,别提了,我想好好歇一歇。”
车开的很平稳,足够唐时焉好好睡一觉。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明天早上醒来,唐时焉依旧会是那个精力充沛的柯家孙女,还要和松松商量如何对付程国胜,建立虚拟公司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时焉姐姐,你这次回去,是真的打算要进入柯氏的股东会吗?”
唐时焉没有回答,只是闭目养神,不愿意去理会。
k见状也不再提,只能让唐时焉好好睡一会。
”时焉姐姐,到了,我叫醒你。”
k的话落地,车子也随之停下。
唐时焉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车外的欧式风格的别墅,一瞬间委屈和难过全都得到了释放。
”到了?”
唐时焉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嗯,时焉姐姐,你下车吧!爷爷在餐厅等着你呢,还给你准备了夜宵,快去吧!”
k拿着唐时焉的行李箱,跟在唐时焉后面。
她赶紧进了别墅,看着柯爷爷在餐厅坐着,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唐时焉更难受了。
”爷爷,我不饿,您早点休息吧!”
唐时焉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
唐时焉不愿意看见柯爷爷疲惫的样子,不愿意看见他皱纹横生的模样,甚至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见唐时焉的脸色有些苍白,柯爷爷关切的询问。
唐时焉摇摇头,说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唐时焉摇摇头,说道:
”我就在客厅坐坐就好了。”
说完,就走向沙发,坐了下去。
唐时焉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眸里所有的表情。
柯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焉啊,如果你不高兴,那爷爷就拼了老命也要让陆家付出代价,只要你高兴了就好。”
这种被人撑腰的感觉,唐时焉很久没经历过了,她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上一次哭,还是小圆子造血障碍性贫血时,唐时焉急得哭。
“不哭了不哭了……”
柯老爷摸着唐时焉的头,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