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莲出了事,他半夜去医院那次。
他一直以为,自己离开,南溪不知道。
离开之前,他甚至以为自己想好了万全之法,只要他在第二天凌晨回去,重新躺在她身边,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没想到,傻的人是他自己。
南溪知道,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也或许,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睡着过,他刚一离开,她就知道了。
所以第二天,她才可以那么平静,那么悲伤地看着他。
原来,伤透了她的心的人,是他。
做错了事的人,也是他。
统统都是他。
如果不是霍司宴说,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初究竟是怎样残忍地伤害过她。
那样的伤害,完全不亚于拿着刀去捅她的胸口,该有多疼,多难受啊!
现在,他想回去,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回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次,不管她说什么,怎么拒绝他,他都不会放开了。
离开前,在大厅辉煌灯光的照耀下,陆见深看清了霍司宴身上的西装,随口问了一句:“衣服哪儿来的?”
“好看吧!”霍司宴略带自豪和炫耀的说道。
然后,又加了一句:“念初送给我的,准确地说,是南溪送的。”
“什么?”
陆见深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霍司宴:“你再说一遍,谁送的?”
“你老婆送给念初,念初送给我的,有问题?”霍司宴挑眉。
他觉得,他的表达应该十分清楚。
“走了。”
丢下这句话,陆见深就离开了。
回去时,他的车开得很快很快,雨幕里,那辆车就像飞起来了一样。
到家时,陆见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
南溪睡在床上,法式的双人床又宽又大,但是她只占用了很小很小的一块地方。
陆见深走近才发现,她抱着自己,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上。
他看着,骤然就觉得心口一酸。
心里,更是懊恼不已。
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更何况今天还是她最怕的打雷下雨天。
脱了衣服,陆见深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然后将南溪抱在怀里。
可能是太害怕了吧,所以当触到温热的怀抱,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南溪没有拒绝,就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早上,南溪睁开眼睛看到陆见深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他怎么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不是摔门而出,怒气冲冲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又在她的床上醒来。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转变太诡异了。
虽然脑海里有一连串的疑问,但南溪并没有吵醒陆见深。
轻轻拿开他放在腰间的双手,南溪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结果人还没离开床,突然,腰上一紧。
下一刻,她就被陆见深勾进了怀里。
“怎么醒这么早?睡好了吗?”
因为还没有醒来,陆见深的声音格外低沉性感,尤其是那种慵懒感,让人格外沉醉。
南溪心漏了半拍,连忙回:“睡……睡好了。”
“我要起床了,你如果没睡好的话再睡一会儿。”
说完,她继续起床。
但是,陆见深大手一勾就将她拉入了床上,双手再度环上她的腰:“你陪我一起睡,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听到这话,南溪心口狂跳。
这明明是她以前经常对他说的话,是她的台词好吗?
他是什么时候记下的?
而且还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