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门总监回头看一眼莫染，马上回答：
“是的，莫染是刚来市场部门的市场顾问，我看她工作能力不错，想多培养一下，让她也来参加今天的会议了，多学点。”
金玹知没说什么，低下头颈，继续去看PPT了。
会议开始。
身为市场部门的新人，莫染知道自己没资格坐会议桌，主动走到旁边靠窗的椅子边，正要坐下来旁听，却听坐在主位的男人声音飘来：
“坐到桌子边。”
所有人一怔，等明白这话是总裁对着那个市场部新人说的，都看向莫染。
莫染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看向金玹知：“我吗？”
“嗯。”
莫染一顿，道：“没关系，我坐在旁边就行了。”
金玹知却将手一抬。
身后的助理忙加了把椅子，端到长形会议桌边，加了个塞。
几个高层搬着屁股下的椅子往旁边挪去，又不敢置信地彼此交换了眼神。
总裁表面虽然一向随和，但也很少对一个刚入职的新人这么好。
莫染看所有人看着自己，只能抱着电脑，去会议桌旁边坐下。
会议进行了一半。
莫染总算明白为什么女同事说总裁外表看着风度翩翩，但其实并不太好说话了。
会议中，他对于下属有瑕疵的方案，是丝毫不给情面的，根本没有表面看着那云淡风轻。
甚至还把两个部门老总给说得快哭了。
正这时，她电脑上的公司内部通讯软件上，出现了市场部门总监秘书发来的私信：
【莫染，马上轮到我们部门汇报了，总监上个月的市场调研文件拿掉了，快去拿一下。在我桌子右边，灰色文件夹。】
她心中一舒。
大好机会。
悄悄起身，猫着腰，先从会议室后门出去了。
下楼拿了文件，再上楼。
产品研发部门很大，办公室很多。
但她前几天主动帮部门老大上楼送文件，来过一次，已摸熟了。
她走到于庭川的办公室，目光瞥去。
天助我也，门虚掩着。
没锁。
她看一眼走廊上的监控，拿出个小仪器，攥在手心，经过监控区域。
悬在墙壁上方的监控灯光闪烁了一下，似是熄灭了。
她左右前后看无人，迅速进入办公室。
于庭川的办公室很大，装潢也算简单，一张大书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
她走过去，匆匆打开笔记本。
密码输入框跳出来。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
屏幕变成黑色界面，字母自动一行行闪现。
然后就是百分比进程。
一直到了99%，电脑屏幕终于亮了起来，桌面显示。
她飞快进入他桌面上的邮箱。打开的邮箱是工作账号，左上角的设置里，还有个账号，应该是于庭川的私人账号。
她切换过去，匆匆浏览了一下私人邮箱里的邮件，然后关上。
正要离开，却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好像是于庭川的声音。
她心脏漏跳半拍，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疾步走出办公室，顺手锁上门。
刚走几步，却正好迎面撞上于庭川。
于庭川看见她，顿时就脸色一变，站住：
“你怎么在这里？”
她平静道：“不好意思，我给我们部门总监拿完文件，下楼后，找不到会议室了。”
于庭川皱眉：“你进了我的办公室？”
“没有。我只是经过，看到不对，退回来了。”
于庭川疾步过去，推了一把门，看门是锁的，又拿出钥匙打开，进去后看了一下。
看不出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莫染站在门口：“我可以走了吗？”
“你等一下！”于庭川喊了一下，一个职员匆匆走过来。
他吩咐：“把我门口走廊上的监控调出来。”
不一会，职员查完监控回来，却脸色复杂。
于庭川等不及了：“查到有人进我的办公室没有？”
职员无奈：“…于总，我刚打电话问了监控室，说是您办公室外走廊上的几个监控好像出了问题，这段时间什么东西都没拍到。”
于庭川一震，不敢相信：“全都出问题了？”
“是的。”
于庭川看一眼莫染，怎么可能这么巧？
刚好这女人跑到这儿，监控就集体失灵了？
莫染接受着面前人的严厉审视：“于总，我能进会议室了吗？”
他正想过去质问她到底做过什么，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刚踏前半步，男人声音飘来：
“怎么回事。”
职员看总裁从会议室出来，亲自过来，忙喊：“金总。”
于庭川只好暂时收了怒容与狐疑，望向金玹知，恢复面色：
“……没事，金总，我看见这位市场部的同事私自进了我办公室。”
莫染纠正：“我没有进于总办公室，是个误会。刚才已经解释过，我拿完文件回来，不小心绕错了地方，正好经过于总办公室。”
金玹知徐徐端详她一番，目光一挪，又看向于庭川：“你亲眼看见她进你办公室了吗，还是监控拍到了吗？”
于庭川皱眉：“监控失灵了。”
金玹知看一眼他：“既然如此，就是没有证据了。”
“可……”
金玹知眉眼泛起几许不耐，指了指会议室：
“还开不开会了？”
于庭川不敢追究下去，只能看一眼莫染，朝会议室走去。
职员也退下去了。
莫染垂下头，抱着文件，对着金玹知低声：“谢谢金总。”
正准备跟着回会议室，没走出这一条狭长走廊，只听身后声音飘来：
“站住。”
莫染停住脚步，转过身。
金玹知盯着她：“你为什么盯着于庭川，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次在员工餐厅，莫染主动拿走于庭川的外衣，帮忙清理，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这次，她居然又疑似偷偷进了于庭川办公室。
莫染脸色毫无起伏：“我刚刚解释过，我是走错地方了，我是新人，又不是这个部门的，市场研发部太大了，办公室太多了，我拿完文件下楼，一时找不到地方了……”
话音未落，他已走过来，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同时将她的字句消弭在严厉的语气中：
“在我面前，用不着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