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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失血600毫升以上,就会有各种明显身体反应,头晕,心慌,体弱一点的甚至会当场昏厥。
800毫升则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最大数值了。
过了这个数字,很可能会休克,甚至狗带。
曾经给一个中年男人抽血,抽到500多毫升,那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刚一站起来,就轰隆一下昏倒了。
可如今这男人的失血量已经快600毫升了,还是镇定自若,一片闲散。
虽然脸上的血色渐退,苍白如霜,但完全看不出一点点要昏倒的感觉,甚至没什么不太舒服的反应。
根本不害怕自己会失血而死。
白大褂吞吞唾,回头望向男人:“还要继续吗?已经快到最大剂量了。”
男人瞥一眼宗律:“看他的样子不是挺精神吗?继续,再抽点。”
白大褂也没说什么了,过了会儿,看着血袋,喉咙一动,再看宗律的目光都变了,刷的站起来,直接跑到了男人跟前,说话都有些打结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m.
男人正摆弄手机,抬起头,不耐烦:“怎么了?”
“……正常人失血800毫升以上,就撑不住了,这人……这人现在已经快失血1000毫升了,还没什么太大反应,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白大褂的声音都在口罩下颤动。
男人眼神一定,猛的朝宗律那边望去。
宗律苍白而俊美的脸正朝向他,狭长入鬓的眸冲他一挑,露出个近乎挑衅的笑:
“继续。”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太信邪:“怎么可能……再看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袋里的红色液体越来越满。
白大褂看着面不改色的宗律,双膝发软,再次绷不住了,颤巍巍:“……这怎么可能。”
男人也有些惊恐了,冲过去将宗律手背的针拔掉。
宗律捂着手背,看见两人都明显地在喘息,瞥一眼那两袋血,幽幽说:
“两袋血,够了吗?”
男人醒悟过来,冲着那白大褂近乎嘶吼:“去看看这个人!”
白大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过去就给宗律测量起血压心率,数据停定的一瞬间,整个人退了几步,瞳孔锁紧,比刚才神色更慌乱:
“……不会的。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男人咬牙:“说清楚!”
“……这人的血压很低,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率也不在正常值。”
男人大步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血压值:30/15
怎么可能?
这他么是血压值吗?
这个血压的人,只怕已经进火葬场了吧!
可眼前这个年轻俊朗男人,此刻除了脸色稍微苍白点,目光稍涣散了些,任何事都没有!
抽了这么多血,没死没昏,没一点反应,血压心率也低得不像常人……
他转头看向同党:“是不是血压计有问题?”
白大褂冒着冷汗摇头:“没问题。”
他瞪大眼睛看向宗律:
“你他妈是……是个什么东西?”
宗律站起身,缓缓朝他走过去。
男人就像看见鬼似的,一个激灵,呵斥那个懵掉的白大褂下属:“把他们叫上来!”
等白大褂跑掉,又制止宗律的靠近:“你、你别过来!”
宗律继续往前走。
男人感觉一股冷凉的风直扑自己脸庞,顺手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挡在面前:
“你他妈停下来!”
宗律非但不停,反而还伸出手去,将他握着刀柄的手一握。
男人还没回过神,便见他将刀朝自己腹部狠狠主动送进去。
刀尖没肉的闷声,让男人一震,不敢置信。
宗律继续捉着他的手,将刀子往自己腹部内一压,因为疼痛,闷哼一声,却并没倒下的意思,反而还勾起一抹阴幽的笑。
男人看着宗律的腹部渗出鲜血,染红衬衣,脑门上狂冒汗,大叫一声,松开手就往后退躲开:“怪物,你他妈就是个怪物。”
被人刚抽了身体一大半的血走了,又把自己捅了一刀子,还不死,连倒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血压心率也不对劲儿。
这还他妈是人吗?
宗律拔出腹部里的匕首,又溅出几滴血,还有一两滴喷到了男人脸上,摇晃了一下身体,举着染血的匕首,朝他逼近。
男人摸了摸脸上的血,脸色惨白,下意识转身就跑,空旷的地方无处可避,被他硬生生逼到池子的下面,不得已爬上了阶梯,蹲在池子边,朝电梯那边吼:
“操!人呢?还不来?”
宗律拿着刀一步步跟上了阶梯。
男人惊恐不已,扶住池子边的栏杆,往后退:“你……你他妈想干什么。”
宗律轻启薄唇:“不是想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吗?我告诉你。”
长身朝前倾去,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手一抬,猛的将那男人推下池子。
伴着惨叫一声,男人没入池内不知名液体里,连个扑腾声儿都没有就没了动静。
门外传来断续喧哗和脚步声,不止是卖血集团的人的声音。
宗律不紧不慢下了阶梯,看一眼小腹上的伤,又看一眼角落昏过去的凌弯弯,先走到盥洗台旁边,将刚抽出来的两袋血倒掉一袋,另一袋则倒掉了一半,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最后,拣了个地方坐下来。
同时,电梯门开了,有人出来,还有人从楼梯那边冲过来。
是本地的警方。
还有贺峰和几个身穿西装的男子。
似乎是两波人,一起赶到的。
贺峰在人群里一眼看见宗律捂着腹部坐着,大步跑过来,搀起他,低声:“没事吧?”
宗律捂着流血的腹部缓缓站起来,只看一眼角落那边还昏睡的凌弯弯。
贺峰明白了:“放心。”
警方开始清理现场,有人爬上阶梯去看池子里的人。
一个警察过来看见宗律和昏迷的凌弯弯,打电话准备叫120。
贺峰马上说:“不用了,宗先生和那位凌记者,我们都会送去本市熟悉的医院。”
几个穿西装的男子立刻上前,将宗律和凌弯弯分别送下楼。
……
傍晚,医院里,凌弯弯醒过来,只听贺峰的声音飘来:
“凌小姐,醒了。”
凌弯弯揉了揉太阳穴,理清现下的处境,再看到贺峰,掀了被子就下床:
“宗律呢,小狗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