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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电梯到了。
宗律也没纠缠了,深深凝视她,迈进电梯:
“再见。”
……
凌弯弯回了办公室,果然,总编已经在她工位旁边等着:
“凌弯弯,你怎么回事啊?”
凌弯弯摆出个无辜脸:“总编,我真的接不了啊,我手上多少案子你也是知道的。”
凌弯弯毕竟是他带出来的爱将,一手看着成长起来的,总编骂归骂,也不会真的罚她,只叹了口气,看一眼门口:
“宗老板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啊,人家那么大的老板,度量怎么可能这么小。”
总编这才松了口气:“这位据说可是京州宗家的公子,京州宗家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几百年的家族了,宗家的产业可遍布京州与国内,这次在潭城的公司也是刚成立的,如果能跟宗家搞好关系,对我们也是有帮助的,以后拉赞助啊拉广告啊,都比较好,弯弯,我看宗老板对你挺赏识的,以后可不能再这态度!”一秒记住
除了云末这个关系亲近的同事兼朋友,凌弯弯连自己与苏蜜的关系都没有在社里提过,更不可能说自己和宗律是认识的,只打了个哈哈:“嗯嗯,知道了。”见上级要走,又想到什么,喊住:
“总编,我想提前去罡市做采访那个卖血集团的案子。明天就走。”
总编一疑:“这么快?不是下周去吗?”
凌弯弯频频点头:“嗯,我手头的案子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想着今早弄完那个。”
其实,是宗律临进电梯的一句“再见”吓到她了。
生怕他又会跑来报社找自己。
这段日子还是离开潭城吧。
第二天中午,凌弯弯就拖着行李箱,到了罡市。
这次只要是暗中采访罡市一个卖血集团。
据她收集的资料和信息,这个卖血的组织已经在罡市成立了好几年,经常会招揽一些需要钱的人过去卖血。
明显是违法的。
这个组织被当地警方打击取缔过几次,但每次都死灰复燃,一直缠绵不断,很是令人头疼。
这卖血集团,一时都是媒体人感兴趣的目标。
凌弯弯也不例外,早就想暗中打入内部了。
这次准备工作也做得还算充分。
花了不少时间和功夫,她前段日子在网上联系到了一个与卖血集团有交易过的人,也就是去卖过血的人。
在集团内部,称这样的人叫‘血羊’。
这血羊说,马上又要去卖血了。
凌弯弯在网上给这个血羊转了个红包,又承诺,如果能帮自己混进去采访,事后再给他一个红包。
血羊心动了,答应了。
今天两人约好在罡市见面。
凌弯弯去高铁站附近的酒店放了行李,网上联系血羊。
一见面,凌弯弯倒吸口凉气,这个血羊居然是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说自己叫小狗砸。
瘦巴巴的,脸色苍白,一看就营养不良。
她皱眉:“你才多大,居然跑去卖血?卖了多少次了?”
小狗砸挠挠后脖颈,懒懒散散的,不以为然:“七八次吧,不记得了。”
七八次?凌弯弯抽口气:“你家里人不管你吗?”
小狗砸:“爸妈早死了,奶奶一身的病,管什么管啊,我不卖血,你给我钱养家啊?”
凌弯弯一顿,声音温柔了些:“那也不能卖血啊,总有人能帮你们的。”
小狗砸不耐烦了:“啰嗦什么啊,你还想不想采访啊?我跟他们约好了马上过去,你要是想去就一道儿来。”
凌弯弯见他转身要走,只能跟上去。
要是网上就知道这个血羊是个半大孩子,她根本不会找他。
罢了,等暗访结束后,再好好劝劝这孩子吧。
小狗砸虽然年纪不大,处事却很老道,看见有凌弯弯这只肥羊跟着,拦了辆出租车,和她一起到了郊区。
为此,凌弯弯支付了足足109块钱的打车费。
卖血集团交易的场所,是一栋废旧的老楼,像是拆迁后一直没人接手的那种。
门口有个花臂金发男子守着。
小狗砸带着凌弯弯过去打了声招呼。
男子与小少年很熟了,却还是警惕地看一眼他身边的女子:“这个就是你今天带来的新血羊?靠谱吗?”
小狗砸笑笑:“我狗爷带来的人,还能不靠谱?”
男子端详了一番凌弯弯:“为什么过来卖血啊?”
因为来地下场所卖血的人,一般都是经济情况很糟糕的,凌弯弯打扮得也很应景。
廉价的格子衬衣加磨得泛白的牛仔裤,加上一双便宜球鞋,还戴着一双黑框眼镜,外加一个草莓发卡,跟个清贫女学生似的:
“我家人要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还在读书,只能来这里了。”
说着,将早就备好的假学生证递过去,给那男子看。
男子看了一眼,又准备搜身,凌弯弯故意害羞地叫了一声,退到小少年身后:“别这样……”
小狗砸赔笑脸:“哥,人家是大学生,小姑娘呢,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你这样毛手毛脚的,人家会害羞的,我说了,我带过来的,你怕什么啊。”
搜身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既然是熟人介绍的,男子也偷了个懒,打了个手势。
小狗砸拉着凌弯弯进去。
上了三楼,整个楼层被隔成一个个小房间。
每个小房间外,都有打扮社会的男人看守着。
凌弯弯看见很多衣着普通的人从那些房间进进出出,出来的人都用消毒棉压着手臂,脸色也多半有些苍白。
显然刚刚都是被抽过血的‘血羊’。
有几个可能是抽多了,走路都有点踉跄。
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子一出来就晕厥了过去,被其他血羊扶到旁边坐下才缓过气儿。
还有个守门的男人正对着一个刚抽完血的中年女人叫嚣:“今天就只抽这么多?不行,你的血比较稀少,上头需要,至少再加100毫升。”
女子脸有菜色,瘦得一把骨头,一看就已经快撑不住了,哀求:“我身体真的受不了,等我回家养养再过来成吗?”
男子哼一声:“你走了,下次就别想再来了。”
女子显然不想失去这么赚钱的渠道,终于一咬牙,再次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