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冉靠在门上,几缕发丝从低绾着的发髻中滑落,垂在了脸侧,平添了几分慵懒。
她启唇,“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你明明算无遗漏,按照那位疯狂科学家的进度,此时此刻应该能宣布发现新的基础科学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贺宵攥着拳头,也不再装了,“你是装的?”
秦冉冉弯了弯笑眼,“可惜啊,你才看出来。姜还是老的辣,要不然我怎么是你爸?”
“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前也是快穿总局的任务者吧?我知道你的,他们告诉过我,在我之前也有一个传说般的人物,他每个位面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可惜最后走偏了。那个人就是你吧?”
贺宵脸上表情微变。
秦冉冉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还有后半句没有说,这个任务者觉得系统对他太苛刻,一直对主神心有不满。于是,他在各个位面中总结出了空间的法则,自己创立了另一个空间,并且自称为那个空间的神。
他的理念是要让任务者碾压位面里的所有人,建立属于他的秩序。
秦冉冉笑了,“你很聪明,想到了装作小黑犬来接近我。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招,露出了破绽。”
贺宵不理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黑犬的?”
“你的确很像,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或许还真被你骗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也不是。”秦冉冉盯着他的眼睛,“是你追来片场之后,故意向我示好,而且还总能做出一些让我陷入回忆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贺宵启唇:“说不定我也是在试探你呢,毕竟你变了长相,小黑犬也不能确定你究竟是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看吧。”秦冉冉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这就是你最大的失败的地方,小黑犬不会试探我,因为他从第一眼见到我就知道是我。”
在快穿世界,她每次任务都会变个模样。
而小黑犬总是能在她变化了身份、年龄、样貌后,一眼认出她。
根本不必试探。
贺宵颌骨一紧,“没想到竟然是这里出现了问题。所以你假装相信我,都是装的?”
秦冉冉眉毛轻轻一挑,“你觉得呢?”
“不可能!”贺宵瞳孔地震,“就算你一点也不在乎苏默的生死,可是我这几天一直都看着你,你怎么可能干扰A国的试验?”
“这还得感谢你啊!”
说着,秦冉冉从冰箱了拿出了一块牛排,转移到了厨房,在平底锅上涂了一层黄油,然后慢条斯理地煎起了牛排,似乎根本没把贺宵放在眼中。
等牛排煎好了,她给贺宵一份,“吃吧,难为你这些天跟我一样不吃不喝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乾坤袋里有不少吃的。”
秦冉冉表面不吃不喝,实则胡吃海塞。
她悲伤地拍了拍肚子,“你看,我肚子都鼓了。”
贺宵现在根本没空管秦冉冉的故作悲伤,他瞪着秦冉冉,“是我低估你了,没想到苏默的死对你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以为我最后的灵气用在了哪里?”
“什么?”
“傀儡术你不会不知道吧?”秦冉冉切了一块牛排,放在了嘴里,“傀儡术能将傀儡化人形,能哭能笑,有血有肉,和人别无二致。”
“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法术!”
他知道修仙之人会用桃木、灵纸做成傀儡,但这些傀儡遇水即溶,浇火即灭,却从来没有听过能和人别无二致的傀儡,而且他是去看过尸体的,提取的DNA能证明死者就是苏默。
秦冉冉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是我自创的。你当时在那个位面估计忙着找主神空间的漏洞,当然静不下心研究法术。”
贺宵想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脸上再度扬起了笑容。
“秦冉冉,就算是苏默没死,你也阻止不了什么,只要基础科学在这个时间点出来,足以毁灭这个世界。位面的崩坏,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未必见得。”
秦冉冉抿唇,高深莫测地重复了刚才的话,“这还得感谢你啊。”
……
一天前。
A国秘密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的等级是S级,只有总统的指令才能开启。
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这是一个牢笼。
“安,你确定不休息?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望向了正在疯狂运算的瘦弱女人。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让A国科技跃进100年的疯狂科学家,安然。
安然摇了摇头,“不了,我一点也不困。”
这种能随心所欲研究科学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她觉得她现在浑身充满力量。
她来到了这个位面,不会压制女性,也不会歧视女人的科研能力。
她可以走进男人才能进到的实验室,可以安心地从事实验,这种感觉太令人上瘾了。
她已经厌倦了伪装成男人才能走进课堂的日子,她多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来,她就要回到那个关押着重刑囚犯的监狱,罪名是“女人非法学习罪”。
其他的研究人员并不能理解她的疯狂。
自从这个叫做安的女人来了之后,他们都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脑子就像是一个被开发到极致的电脑,连计算机都会算错的数据,她仅用一杆笔就能算得没有毫厘误差。也正是因为有她,他们之前一直卡着的项目全都突破了瓶颈。
真是让人嫉妒又羡慕。
他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实验室,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安然一个人。
她醉心在研究中,可是她渐渐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感觉她的水杯向左移动了1.5厘米呢?
可能是她看错了。
她接着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可是……她放在右边的鼠标明显地动了一下。
她没有在意。
或许是谁的恶作剧。
她伏在了桌前,刚要动笔,就看到了水杯和鼠标齐刷刷地朝左右移开了。
她放下了笔。
她这个人一贯是刨根问底的,她倒是要看看是谁闲着无聊搞这些恶作剧。
她先排除了鱼线牵动的可能,然后排除了磁吸。
最后她把所有可能都试遍了之后,都发现不可能,“恶作剧之谜”陷入了僵局。
物体在没有力的作用下怎么可能发生位移变化?
——“你说她能发现我们吗?”
——“不知道,看着她傻呵呵的,估计是一个书呆子,吓唬这种人最无聊了。”
有声音!
有两道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四处看去,“哪里来的熊孩子?”
一个小孩子模样的男孩渐渐浮现在她面前,叉着腰不满道,“都说了本王不是小孩子!”
安然:“?”
渐渐,她身边还有两个人也浮现了出来。
一个高大的男人,摘下了他自己的脑袋当球踢。
一个是穿着嫁衣的女人,她似乎很好奇隔壁桌子上的地球仪,她的手像是橡皮糖一样伸了出去……
安然:“?!”
这种是什么物种?大脑是全身的中枢,是控制全身上下反射的重要部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摘下来当球踢……
这无疑打破了安然的世界观,她整个人都处在了呆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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