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宁半夏一语中的。
来到蒋家的第三天,钱菊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宁半夏给钱菊把把脉,说道:“还是让家庭医生上呼吸机。”
价值数百万的仪器安插在了老人的身上,原本岌岌可危的生命体征,终于恢复了平稳。
钱菊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带着的氧气面罩,含混不清的说道:“依依呢?”
“奶奶,我在这里。”宁半夏小声的回应着。
“依依。对不起,奶奶来晚了。”钱菊含混的说着:“奶奶该早点回来的。”
“不晚,奶奶,你快点好起来吧。依依还想跟奶奶一起看书呢。”宁半夏温柔的握着她的手。
老人干瘪的手,握在宁半夏的手里,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宁半夏有些心酸。
人老了,很多事情,真的无能为力了。
再要强的人,到了这一步,都无法维持自己的尊严。
“好,好……”钱菊说了两句话,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宁半夏离开了房间,看向外面的蒋家人,说道:“老人家的情况不容乐观,病发的太快了。”
“辛苦你了。”蒋晋华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没什么。虽然依靠器械可以延长生命,但是最后这段时间的生命质量不会很高。”宁半夏提醒他们:“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未来一段时间,她可能没办法自主进食了。食物会刺激她的肠胃,引发呕吐,形成窒息。所以西医会建议切管,插胃管,往里打食物。这样挺受罪的。具体怎么办,你们还是跟家庭医生商量吧。”
说完,宁半夏便转身离开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宁半夏一看号码是不认识的,挂掉。
然而,电话锲而不舍的再次响了起来。
宁半夏这才接通:“喂,哪位?”
“你干嘛挂我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江思彤的声音。
哦,原来是她的电话。
宁半夏决定离开的时候,就把江家人所有人的电话都删干净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号码是江思彤的。
不过,江思彤怎么有胆量给自己打电话了?
上次她跟苗若兰一起算计江景爵,算是踩着了江景爵的底线,回头就被江景爵关了一周的紧闭。
是真紧闭,就是小黑屋的那种。
听说江思彤吓的鬼哭狼嚎,涕泪横流。
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说什么再也不敢惹事了。
怎么?这才过去了几天,又记吃不记打了?
“什么事情?”宁半夏淡淡的问道。
“也没什么。你这不是已经嫁进我们江家了吗?有好多人对你特别的好奇,想见见你。”江思彤还摆着大小姐的谱,在那自我感觉良好:“都是一些江南的名门闺秀和名媛,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出来见人吧?我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借口有事情在外面,不会是不敢回来了吧?”
“江思彤,你脑容量只有五毫升吧?”宁半夏啼笑皆非:“你一次次的在我手上吃亏,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喂!蒋依依!你说什么呢?”
“江思彤,我再提醒你一句,我是你大嫂,我对你有先天管束的权利!”宁半夏口气凌厉了起来:“除非你脱离江家,不再花江家一分钱,那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一天花我老公的钱,那一天就得乖乖听话!”
“你!”江思彤一下子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宁半夏听到那边有人小声给她支招:“你别跟她说这个,你就问她,敢不敢来吧?”
哟,这是有外援呢。
难怪这么嚣张。
我宁半夏还从来都没怕过呢!
不就是见一群女人吗?
谁怕谁啊?
不等江思彤开口,宁半夏问道:“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明天上午九点,春兰高级私人会所。”江思彤马上回答说道:“你一定要来啊!不来,就算你认输。”
宁半夏轻笑了起来:“好啊,不来的是小狗!”
挂了电话,宁半夏收起笑容,转头就给江景爵打电话:“你这个妹妹脑壳长包包啊,你教育的不行,说脑残就脑残,都不带长容量的。”
江景爵被宁半夏的形容给逗笑了:“怎么?她又挑事儿了?”
“嗯。”宁半夏说道:“何止?还找了不少后援呢!”
“她随她那个妈,你不必搭理她。”江景爵说道:“回头我再教育教育。”
“不用,还是我亲自教育吧。”宁半夏凉凉的说道:“我倒要去看看,这鸿门宴,配不配的上,本姑娘的智商。”
挂了电话,江景爵转头吩咐江一:“去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宁半夏,不要让她有闪失。另外,通知家族管理处,继续削减江思彤的零花钱。”
“好的。”江一马上打电话转达命令去了。
他的小狸猫啊,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也不知道,江思彤到底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非得去招惹她。
这是嫌以前被揍的太少了吗?
第二天,宁半夏果断的拉开了江家给她准备的衣橱。
她这是去应战的,自然不能穿的太寒酸。
一水的国际大牌,随便拎出哪件来,都可以当门面。
但,她最后还是挑选了江家给她准备的一套纯手工制作的真丝收腰露肩长裙。
没有闪瞎眼的logo,却有着复古的低调。
宁半夏有一身好皮子,穿上这冷色调的长裙,衬得她闪闪发光。
挑了一对简洁的宝石耳钉,戴上老爷子给的和田玉手镯,拎着迪奥高定款的手包,开着保时捷911,就去了春兰高级私人会所。
宁半夏一到地方,马上就有人把消息传递了进去。
这不,马上就有人过来找茬了。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会员制。请问,您有我们家的会员吗?”一个穿着制啊服,带着丝巾,礼貌周到的服务员,笑容可掬的问道。
“没有。”宁半夏淡淡的回答:“我是受邀而来的。”
“如果不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就算是受邀,也不可以进入的呢。”服务员脸上的笑容不变,可口气却已经变了,一副趾高气昂看不起人的表情。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宁半夏好笑的看着她:“那群人指使你阻拦我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得罪了我,你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