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盯着。
而他的黑眸坦坦荡荡,似乎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
乔以笙却不认为她应该接,也认为今天陆闯的行为已经过线了。
她就是想到,现在这块草地,正是大二那年,陆闯在这里办生日派对、她和陆闯半夜一起看过流星的地方,连季节都和彼时相近。
余子誉等人掐着点大声提醒时间到了。
其实前面有不少人超时,但都没有陆闯被卡得这样死。
大概因为她没有立刻接,陆闯也没有再死等着她的拒绝,对圈圈吹了一记口哨。
圈圈松开嘴,将油菜花放在乔以笙跟前的那块地方,调头扭动身体跑回陆闯身边,跟着陆闯下场去。
不知是不是和圈圈处久了,都能把它拟人化了,乔以笙总觉得圈圈放下油菜花的时候特别失望也特别沮丧。
乔以笙的视线不由落回地上的油菜花。
聂婧溪在这个时候起身,走过去,捡起油菜花,将它带到桌上来:“不介意吧以笙姐姐?很漂亮,扔地上实在浪费了。” 一秒记住http://m.9biquge.com
“都可以。”除了假装无所谓,乔以笙没法给出其他反应。
主要也是聂婧溪并没有要把油菜花抢走的意思,她只是转头让方袖去找了个花瓶过来,插入了油菜花,摆起来。
外人看来是聂婧溪收的花,乔以笙又不用任由花躺在地上,一举两得。
聂婧溪的这个举动,却也令乔以笙默默地在揣测起聂婧溪的心思。
聂婧溪真是一个……不好琢磨的人。
之前可是连陆闯都一而再再而三地摆脱不了她啊……
再后面的节目,乔以笙就昏昏欲睡了。
圈圈其实并非在场唯一卖萌的,顺序排在最后的一位离异中年男士,上场时带了他和前妻所生的一堆双胞胎小孩。
在他口中,有过一次婚姻经验的男人是最好的选择,乔以笙如果嫁给他,不用自己经历痛苦的生育就能当妈妈,乔以笙也不用因为生育耽误工作,简直天花乱坠。
男人穿西装打领结,好像今天就要在现场和乔以笙结婚,双胞胎小孩的着装也似话筒,在男人的示意下还一人抓着一束花欢乐地朝乔以笙奔来,嘴里喊着“妈妈”。
“……”乔以笙觉得伞蓬外的阳光太烈,晒得厉害,所以两个小孩喊她妈妈的画面才会令她想当场昏厥过去。
小孩子是无辜又可爱的,但画面是古怪而荒谬的……
大型一对多的相亲终于落下帷幕,天也快黑了,乔以笙简直一刻也不想多呆,拒绝了跑马、钓鱼、烧烤、泡温泉等等所有娱乐邀请。
她借口累了,想回去休息,另外明天周一,也得上班,她需要回去工地宿舍。
对于要和乔以笙直接在宜丰庄园这里分道扬镳,聂婧溪有点惋惜,尝试挽留:“不去再和阿婆多住一晚上吗?明天早上让司机早点送你去工地上班也不是来不及,就是赶了点。”
“是啊赶了点,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不好,我的合作同学比较严格。”虽然昨晚在别墅睡得挺不错。
聂婧溪坦白她的羡慕:“我还没有上过班,实习也没有过,很想体验是一种什么感觉。”
乔以笙记起来问:“你之前好像说,你八月要回国外的学校继续读博了?”
“嗯。”
“那读完博你就有机会了。”乔以笙无伤大雅地也袒露了一句真心话,“我如果以后有机会的,也想继续深造的。”
她现在所学的,远远不够。
聂婧溪笑:“这很简单的,让小叔叔帮以笙姐姐你安排。”
乔以笙摇摇头:“再说吧。”
聂季朗当初列举的认祖归宗的好处之中,包括更高的平台和更好的资源,固然也很诱人,但乔以笙最重要的目标只是对抗陆家而已。
坐上阿苓开的车没多久,乔以笙就接到聂季朗的电话,询问她相亲情况。
乔以笙如实反馈:“不怎么样。还得一个个精挑细选慢慢考察。”
聂季朗说:“阿德一会儿会发给你一份新文件,里面有对陆家名册上所有候选人的详细资料。”
乔以笙细长的眉尾挑起:“有多详细?”
聂季朗说:“你等下自己看着内容掂量。”
乔以笙转悠的心思是,这可以探一探,聂家的消息渠道是个怎样的水平,值不值得她之后利用。
遂,阿德的资料一发来,乔以笙等不及回去再看,打开包里的平板电脑便开始浏览。
首先翻阅的自然是关于陆闯的,毕竟陆家的人里,只有陆闯她稍微熟一点,她才有参考标准来评判。
瞄了两眼乔以笙发现,简直不要太详细,陆闯从初中到大学期间大大小小被学校处罚的记录都有。
称之为陆闯的人生履历都不为过……
陆闯的初中和高中换过好几所学校,不过几乎是霖舟市内赫赫有名的聚集有钱人小孩的私立学校。
独独一所不是,就是陆闯高三上的那一所,是很普通的公立高中。而乔以笙对那所高中还算熟悉,因为和她当年所上的高中仅一墙之隔。
……这么巧的吗?乔以笙很意外。
乔以笙给陆闯发消息,问他今晚抽不抽得出空私下来见她一面。
直至乔以笙抵达大炮家,也没得到陆闯的回复。
她默认为陆闯抽不出空。
但当她开门进她的宿舍时,就看到陆闯已经坐在她窗前的地毯上等着她了。
也就说,即便乔以笙不发那条消息,陆闯本来就是要来的。
而陆闯解决阿苓这个麻烦的办法,就是比她和阿苓更早进门……?
乔以笙饶有兴味地打量陆闯。
他穿的已经和下午在宜丰庄园时不一样了,但也不似上回在超市那般浑身黑,是……很常见的他的T恤。
从前她在公寓里,借穿过好几次的那件T恤……
乔以笙既无语又好笑。
陆闯在她进门后要没看她,他的那台微型笔记本电脑支在膝盖上,专注地敲击地键盘,似乎在认真地办公。
乔以笙便也暂时不理他,径自进卫生间洗手洗脸。
出来时,乔以笙先关心:“圈圈怎样?”
“送回Mia家了。”陆闯仍旧头也不抬。
“它今天这么辛苦,你给它奖励没有?”现在已不难推测,昨晚和他讲电话时,他和圈圈在一块,不仅仅因为他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