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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笙和莫立风走出办公室。
一位知情的同事跑来通知,工地南侧发生塌方。
乔以笙一惊,急忙询问详情。
二十多分钟后从焦师傅等人口中才得以获知,是两根角撑突然发生断裂引发的,塌方面积约莫两百多平方米,恰好赶上饭点,没有工人作业,所以无人受伤。
饶是如此,也必须加强工地安全管理。
今晚就开始加班加点排查其他地方的安全隐患。
“焦师傅你们辛苦了。”乔以笙心惊肉跳的。倘若今天的事故有人伤亡,光华嘉业必然将承担责任。
更严重点,项目都得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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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去mia家,乔以笙是由小刘开车送的。
乔以笙少不得得调侃陆闯:【你一天天的,是不是都不务正业,就忙着照顾我?】m.
陆闯:【为了防止你碍我的事,只能把你也看紧些。乔以笙,你早该有意识,你会是我的累赘】
虽然在乔以笙的理解里,他应该是担心他连累到她,但看到他用“累赘”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难受了两分钟。
混蛋,她又没给他惹麻烦,他敢再这样用言语伤害她,她就……
就怎样……?乔以笙的思绪卡顿、放空。她好像没办法拿他怎样……因为她,现在没办法不喜欢他。
或许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更容易被那个人伤害到吧。
在陆闯的想法里,到现在也仍旧坚持认为,喜欢她和报复陆家这两件事,不能同时展开?
她还能怎样做?她连父母的仇都愿意交托予他。无论她怎么做,陆闯都不满意是吗?
低落的情绪在抵达mia家,抱住第一时间跑出来欢迎她的圈圈时烟消云散。
圈圈的治愈能力仿佛是天生的。和mia吃晚饭的过程中,光是看着圈圈和新玩具较劲到满地打滚翻肚皮,乔以笙便完全开心起来。
饭后mia给她做了个心理测评。
乔以笙第一次进入mia设在家里的诊疗室。
房间的墙刷成温暖的淡黄色,窗帘是如海水般包容、柔和又平静的淡蓝色,天花板上有些淡粉色、浅绿色的点缀设计。
一张看起来像按摩椅的诊疗椅,了解着音乐放松器和心理测评系统,还有心理沙盘,以及一个做成假人形态的沙袋不倒翁,是情绪宣泄设备。
mia很遗憾没法百分百还原她在澳洲的诊疗室。
乔以笙每走到一个器材设备面前,都在想象陆闯是不是全部用过。
转头,她充满渴望地询问mia:“我能不能每样都体验一遍?”
mia点头:“当然。”
这些器材设备,并非只有患心理疾病的人才能使用。
等乔以笙全部体验完,差不多是两个小时后,刚刚打完不倒翁的乔以笙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面铺的瑜伽垫上。
mia盘腿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瓶水:“陆闯说你最近心理压力可能很大。”
乔以笙转头,接过水,苦笑。他指的无非是她发现父母当年意外的真相。
坐起来,乔以笙拧开瓶盖:“那么测评结果是什么?”
“确实挺大的。比上回给你做的基础测评的结果要大。”mia叹息,“国内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乔以笙笑笑:“是的,大家全都被生活的重担压垮脊背。”
当然,她的心理压力正常排解排解差不多,没到需要吃药的地步。
哪儿像陆闯……猜过去,他就应该是长年累月积压在心底,才闷成病吧?
乔以笙有点越界地尝试一问:“……陆闯他最经常用到哪种器材设备?”
mia似乎在考虑能不能告诉她,顿滞了两三秒。
乔以笙正准备说“你不用为难”之际,mia开口:“你知不知道,陆闯打拳很厉害?”
乔以笙下意识看向面前的不倒翁。
mia说:“不是这种普通的沙袋。”
乔以笙顿时明白,指的是那种搏肉的拳击。她怔怔然:“……我只知道,他打架似乎很厉害。”
虽然她从未亲眼见过,但陆闯在小马时期,就被戴非与认证过打架水平。
就是打架和拳击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乔以笙只在电视里见过两三次专业拳击比赛的画面,她无法想象陆闯出现在那种场合。
事实上,mia口中的打拳,又和乔以笙所以为的专业拳击比赛,差别很大——
mia拿出平板电脑里的一小段视频给她看。
视频的画面十分灰暗,暗得乔以笙看到后半截才辨认出,那是一只大笼子,像用来关押巨型野兽的大笼子。
笼子周围应该拥挤着许多人,因为每个人都亢奋地在朝笼子里的两个人尖利地叫喊。太混乱,喊的话又全是英文,乔以笙勉强辨认出其中有“加油”和“打死他”两句。
而笼子的两个人,确实像长成人形的两只野兽在撕斗,体格上相差有点大,一个是肌肉横生的壮硕光头,另一个原本并不瘦小,但在光头的对比之下显得孱弱。
均没有戴拳套,没有穿护具,完全是赤手空拳直接招呼,显然毫无规则的。
即便乔以笙看不清楚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也看得出来他们的缠斗是生死不忌的。
暴力与血腥几乎要从灰暗的屏幕中溢出来。
乔以笙简直不忍直视,她觉得两个人无论谁赢谁输,不死也必然得没掉半条命。
最后是两个人都跟死狗一样倒在舞台上。
在周围的观众扫兴得喝倒彩时,体格小些的那个男人垂着似乎脱臼了的胳膊愣是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周遭先是安静了两秒钟,继而爆发出雷霆般的欢呼、喝彩、掌声与口哨。
乔以笙呆呆盯着那个男人。
有点长又有点乱的头发混合着血贴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张面容,露出来的那半张面容眼角处又被打得肿起一大块。
胜利似乎并没有给他带去喜悦,他沉默地站在那儿,于围绕着他的欢呼、喝彩、掌声与口哨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壁,与他毫无干系。
不多时,他转过身,拖着残破的身体,缓慢地离开笼子。
邋遢长发的陆闯的抓拍照片,mia是给她看过的啊……
屏幕里男人此时此刻孑然走出画面的颓靡背影,她也恍惚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