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芃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这里很昏暗,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微弱的灯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像是地下室,又像是密室。
她的手被铁环拷着,脚也被铁环拷着,形成了一个大字型。
这是哪里?
她被绑架了吗?
她惊恐的环顾四周,左面墙上挂着头套、绳子、项圈,右边墙上挂着铁夹、匕首、皮鞭。
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电视剧里变-tai虐待狂的作案现场。
天啊,她遇到变-tai了吗?
会不会被折磨致死?
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
没准还会被砍成两截,割开嘴巴,掏空内脏,做成“黑色大丽花”!
呜……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拿到钱去救小锋呢,如果在离婚手续办好之前就死了,陆家就不会给她钱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她扯开了嗓子,拼命的叫喊。
可是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回应。
这里很有可能是隔音的,她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应。
她死定了吗?
今天这个地方就是她的魂断之地?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哗”的一声被推开了。
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一身的漆黑,与黑暗融为一体,就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他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昏暗的灯光洒落在上面,反射出冰冷的寒光,犹如利刃一般的狰狞。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谁啊,放开我,放我出去!”
男子沉默未语,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冰冷的目光从面具里直射出来,把她从头刮到脚。
修长的手指抬起,抓住她的衣襟,猛地一撕。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但无济于事。
“放开我,不要碰我!”她失声痛哭。
男子微微倾身,薄唇附在了她的耳边,银色的面具贴着她的脸,冰冷无比,“做一次一千万。”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不是正常的说话方式,像是刻意压制着声带,改变了语调,不让她辨认出来。
“你休想,我不要你的钱,一分钱都不要。你放开我,放我走!”她撕开了嗓子,几乎是在咆哮。
一声讥诮的冷笑从面具里散发出来,“嫌少吗,两千万怎么样?”
“你就算给我两个亿,我也不会答应的。”因为过度的羞愤,她的脸由惨白变成了绯红。
“你答不答应,有区别吗?”男子低哼一声,三下五除二将她所有的遮蔽都撕碎了。
强烈的恐惧如黑色浊流一重一重的将她包围,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了,但她不想乖乖就范,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她也要抗争。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发疯般的挣扎,手脚上白皙的肌肤被铁铐磨破了,溢出血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男子阴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徘徊,滚烫的呼吸几乎烫伤了她的肌肤。
她撇开了头,“你知道陆谨言吗?龙城最冷血的男人。我是他的妻子,上一个敢碰我的男人就被他阉了,变成了太监。你要是碰了我,他会杀了你,把你剁碎了喂狗。”
男子深黑的冰眸在面具背后闪动了下,有种难以形容的硬冷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他不会要一个荡.妇。”他一个字一个字凛冽的吐出来,如同烙铁般的火热抵触在了她的身前。
她感觉到了,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扭动着身体,她极度的痛苦,极度的绝望,脑袋里一片空白,连思想都被恐惧淹没了。
她什么都想不到了,什么人也想不起来了。只有一个影子在眼前晃动,那是陆谨言的影子。
“陆谨言,救命啊!陆谨言,你在哪里,救我,救救我!”她拼命的喊,扯开了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喊。
她抱着最后的一缕残念,希望他能听到,能像上次那样,在最后一刻冲进来救她。
可是,没有!
门紧紧的关着。
她望穿秋水,睁的眼睛都疼了,它也没有打开。
她感觉自己被撕裂了。
那撕裂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无比的绝望,绝望到了不想再活下去。
即便是酒店的那一次,她也没有这样想过。
她感到天旋地转,万念俱灰,眼前和心里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密室里,依然是一片昏暗,没有白天,没有黑夜。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手脚已经没有了束缚,她躺在一张椅子上,不着寸缕。
她没有动,就这样呆呆的躺着,望着天花板,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眼角都干涸了。
那个男子肆虐的身影如同电影中变型的特写镜头,犹如洪水猛兽吞噬着她灵魂,犹如一把把利刃,从她的身体上一刀又一刀的划过去。
她好脏啊,真的好脏了,怎么都洗不干净了,只能把自己毁灭掉。
转过头,她看到了墙上的匕首,那尖利的刀刃散发出冰冷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像是发疯一般,她忽然就跳起来,冲了过去,把匕首抽了出来。
她要结束这一切,结束她肮脏的生命。
一抹绝望的、凄美的、决绝的笑容从她脸上浮现出来,她举起匕首,朝手腕刺去……